“和離吧。”

男人把一紙帶血的和離書甩在顧雲染的臉上。

成婚二十年,這個男人對她一如既往的冷淡,聲音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顧雲染蒼白的臉頰被砸出一道紅印,她緊閉上雙眼,良久,睜開,深吸一口氣,抬起骨瘦嶙峋的手顫抖著撿起和離書,問:“為什麼?”

二十年來,她小心翼翼,借助丞相爹爹和鎮國公外公的勢力,步步為營將陸青舟這個窮書生一步一步推上侯爵的寶座。

操勞一生,才三十五歲的年紀,臉上已經爬滿了皺紋,病魔纏身,雙腿更是殘廢,餘生要靠輪椅度過。

“顧雲染,娶你並非我所願,我和梅娘從小青梅竹馬,兩情相悅,現在你占了正妻之位二十年,是時候還給梅娘了。”

顧雲染的眸子這才看向陸青舟身後的女子,女子和她差不多的年紀,穿著雲錦羅裙,一頭烏發,麵色紅潤,一看保養的就很好,比她年輕了不少。

梅娘扯了扯陸青舟的衣袖,小聲說:“算了吧,姐姐在陸家操勞了大半輩子,正妻之位我不要了。”

男人握住女人的手:“那怎麼行?你為我生兒育女,在外麵受了這麼多苦,以前我沒有坐穩地位委屈了你,現在我有能力了答應你的事情,絕不會食言。”

“況且我與她本沒有什麼情分。”

“好。”

女人依偎在男人的懷裏,雖然上了年紀,仍舊一臉嬌羞,看著顧雲染的眼眸裏是滿滿的挑釁。

顧雲染氣得渾身發抖,“你們這對狗男女給我滾出去!”

“賤婦,你敢欺負我母親!”

一位少年從門口衝了進來,對著顧雲染扇了一巴掌,他橫眉怒目的瞪著顧雲染恨不得將她生吃活剝了。

顧雲染被打懵了,渾身僵硬!

她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少年,幾乎都快要認不出來了。

這是她含辛茹苦養大的孩子啊,她以為他是來給自己撐腰的。

“陸常誌,我可是你的母親!”顧雲染怒喝。

她氣得渾身發抖。

誰都可以對不起她,唯獨陸常誌不能對不住她,陸常誌剛抱來侯府的時候,渾身瘦如幹草,身染天花,快要死了。

是她跪在地上三天三夜請來了郎中,冒著被感染死亡的風險衣不解帶的照顧他,才從死神手裏搶回了他的命。

為此,顧雲染也感染了上了天花,還差一點丟了性命。

誰知,陸常誌冷冷一笑:“嗬,母親?”

他指著陸青舟懷裏的女人道:“她才是我的母親,她十月懷胎生育了我,給了我生命,你算什麼東西?”

“你不過是一個狠毒的惡婦!”

“這麼多年,你處處約束著我,稍有不如你的意,你就對我責罰,我喜歡的丫頭,你不讓我娶,非要讓我娶什麼名門貴女,我恨死了你!”

“幸好我的親生母親疼我愛我,不會逼著我讀枯燥的書,我去青樓她給我錢,我喜歡的丫頭,她也給我娶回了家養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