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梅娘趴在床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要身份沒有身份,別的姨娘住的是院子,她住的是下人才住的廂房。

她跟著他受了那麼多的苦,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的心裏,還有她嗎?

“我要出去找他。”她說著便往外麵跑,奈何她剛出屋子,外麵四個灑水的婆子,排成一排攔住了她。

“範姑娘,要去哪裏?”

“我,我出去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婆子冷哼警告道:“老夫人說了,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呆在西廂房,不然就滾回鄉下。”

範梅娘憋著嘴,不敢說了。

她轉身跑回房間,趴在床上哭的更狠了。

“姑娘,你別哭了,要是老夫人知道了,又該訓你了。”珍珠上前勸道。

啪!

範梅娘從床上坐起來,一巴掌甩在她。

“我哭一會兒怎麼了?連你也看不起我,欺負我是不是?”範梅娘的眼眸發狠,像是要吃人。

珍珠捂著被打腫的嘴巴,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不停的搖頭:“不,不是,奴婢隻是擔心你。”

範梅娘抹了一把眼淚,很是後悔,她拉著珍珠的手,道歉:“對不起,我剛才太生氣了,沒控製好自己,你不要生姐姐的氣。”

珍珠低著頭:“奴婢不敢!”

範梅娘看著珍珠有些紅腫的臉,伸手輕輕的摸了一下:“疼嗎?”

那眼神好似真的很心疼似得。

珍珠搖搖頭:“不疼。”

她都已經被她打習慣了。

“怎麼會不疼,是我錯了。”說著,範梅娘從匣子裏拿了一支破舊的朱釵塞到她手裏,“一會你出去拿點藥。”

“我不要。”

珍珠不敢接。

她硬是塞到珍珠的手裏,嗔怪道:“你要是不要,就是心裏還在怪我。”

“我?”

“拿著吧。”

珍珠抿著唇,收下了朱釵。

“珍珠,我可是把你當成親姐妹,你願意幫姐姐辦一件事嗎?”範梅娘盯著珍珠問。

珍珠垂下眼,有些猶豫,最終還是說了一句:“願意。”

範梅娘走到床頭,在被褥下麵翻出了一個小盒子,打開盒子,她拿出一塊生鏽的箭頭,看了好久,她突然大笑了一聲。

小聲滲人,珍珠都不敢看範梅娘。

接著,就聽噗嗤一聲,鮮血濺了出來,箭頭也被拔了出來,攥在她的手心裏。

“啊!”珍珠嚇了一跳,“姑娘,你,你要做什麼?”

範梅娘紅著眼眶,眼淚在眼眶打轉,硬是逼了回去,沒有流出來,她苦笑著說:“快去找四爺,就說我快不行了。”

珍珠不敢逗留,慌忙往外跑。

傍晚時分,一天的喜宴結束。

陸青舟喝了不少酒,他看著眼前嬌美的人兒,低頭壓了上去。

“秋菊······”他抬起她的下巴,認真的看著她,“你真美。”

他眼神一恍惚,在秋菊的臉上竟然看到了顧雲染的樣子,他迫不及待的俯下頭,去吻她。

秋菊別過臉去,一副羞澀的樣子,其實心裏快要惡心死了,她現在恨不得殺了眼前的男人。

硬是忍住了。

夫人跟她說過,他的命抵不上她的命,為了殺陸青舟而搭上自己的命不值得,報仇的辦法千萬種,一定要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