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跪在臥房外麵,哭的那叫個傷心欲絕。

慕老夫人很是頭疼,她吩咐貼身的嬤嬤慕媽媽:“扶我起來。”

“哎。”

慕媽媽拿了件外衫給慕老夫人穿上,扶著慕老夫人走了出去,“老夫人,您當心腳下。”

慕老夫人在慕媽媽的攙扶下跨過門檻,走到主位上坐下來,她看著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的秦氏,有些不耐煩,讓慕媽媽將人扶起來,問:“何事,半夜跑到我這哭哭啼啼的?”

“可是老大在外麵找人了?”

秦氏搖搖頭:“夫君都癱在椅子上了,哪裏還有力氣找人。”

慕老夫人皺眉:“那你這是為何?”

“是鬆哥兒。”

秦氏拿著帕子擦著眼淚,慕老夫人一聽是自己的小孫子出事了,急了,她慌張的問:“鬆哥兒怎麼了?”

“還未好?”

秦氏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鬆哥兒暫時是好了,但是保不準以後會怎樣。”

聽聞小孫子沒事,慕老夫人這才鬆了口氣,眼色不悅的看向秦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鬆哥兒的哮喘雖然治不了根但是小心照看並無大礙,你作為母親怎麼能夠咒自己的孩子?”

“母親。”秦氏揉著帕子,滿是委屈,“我做母親哪裏舍得咒孩子,隻是······”她頓了一下,抿著唇不敢開口。

見秦氏這扭捏的樣子,慕老夫人皺了皺眉,很是不喜:“有話快說,沒事就早點回去好好照看孩子,鬆哥兒還小,又生著病哪裏能夠離開母親。”

秦氏嚇了一跳,再不敢扭捏,她說:“母親,今日鬆哥兒舊疾複發的突然。”

慕老夫人看了秦氏一眼,秦氏嚇得吞了一下口水,硬著頭皮繼續說:“外麵傳言顧雲染是掃把星,克死了前夫一家。”

“且她一進門,鬆哥兒的哮喘便發作的厲害,所以······”秦氏偷偷瞥了一眼慕老夫人黑沉的臉,怯生生的接著說:“所以,兒媳懷疑這是她克了鬆哥兒。”

啪!

慕老夫人猛地啪了一桌子,嚇得秦氏臉色慘白,她冷聲開口:“慌繆!”

“千辰親自選的媳婦哪會是不好的?”

“那個陸家到底是因為什麼事被斬首,你自己不清楚不會找人打聽一下?況且據我所知是雲染和陸家已經和離了,陸家才出的事。”

“這麼多年,陸家若不是有雲染,他還是一個鄉野窮書生,哪裏會在上京有一席之地,陸家會落得全家斬首的後果完全是因為陸青舟縱容外室惹出來的禍端!”

慕老夫人深吸一口氣,指著秦氏,恨鐵不成鋼地道:“你雖是一個內宅婦人,但也不能偏聽偏信。”慕老夫人說道著,深深瞥了一眼秦媽媽,秦媽媽嚇得慌忙低了頭。

慕老夫人收回目光接著說道:“平時多讀一些書,遇到事情動動腦子分析一下。”

“凡事聽風就是雨,沒有一點自己的判斷,這也是為什麼至今我沒有把掌家權交給你的原因。”

“你若是再沒有一點長進,這掌家權便與你無緣了。”

秦氏紅著眼,還想要再說什麼,慕老夫人打斷了她,“時候不早了,回去吧,我也乏了。”

慕老夫人說完,在慕媽媽的攙扶下進了臥房,留秦氏站在內堂吹著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