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之上的聚會似乎已經接近尾聲,當音樂的旋律結束後,就隻剩下眾人分食兔子和閑聊的聲音。
“離開提瓦特前交給你的?難道是那個時候嗎……”
納西妲似乎想起了什麼,她用胳膊肘碰了碰身邊的遲夜,好奇問道:
“我記得你讓樹王姐姐幫你跑腿送過東西來著,可當時不是說送的糖嗎?”
“笨啊。”
遲夜掰下一隻兔腿塞到她手裏,順手給了她一腦瓜崩,“隻是送糖果的話,你以為我會特意麻煩大慈樹王幫我跑腿嗎?”
瞅著一手拿兔腿,一手捂腦門,眼神還委屈巴巴的納西妲,遲夜反問道:
“你當我那時離開提瓦特大陸隻是為了旅行嗎?”
“當然不是啦。”
納西妲放下捂著腦門的手,小心翼翼咬了一口酥軟可口的兔腿,看著眷屬低聲道:
“我當時的猜測是,你想借助天理維係者的力量和指引,幫助自己尋找回家的路。那時,須彌有樹王姐姐看著我很放心,但你一個人離開的話,我很擔心。”
她頓了頓,補充道:“我擔心你離開後就忘了我們,不回來了。又擔心你回來之後,變得我們都不認識了……所以,我當時就沾著你,讓你帶我一起離開。”
“尋找回家的路,這的確是我當時離開提瓦特大陸的理由之一,但這不是主要的原因。”
說著,遲夜看向坐在他們對麵一口兔肉一口酒的吟遊詩人。
“?”
納西妲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眷屬,然後也把視線投射到另一邊的吟遊詩人身上。
感知到視線的溫迪咽下嘴裏的肉,又晃了晃酒瓶,渾身不自在道:“別這麼看著我呀,規矩我都懂,還有,我也是簽過保密協議的。”
你簽了個錘子保密協議。
遲夜瞥了一眼溫迪,收回目光倚靠在身後的巨石上,看向遠方緩緩飄落的雪花。
“我身上的事啊,其實都是有源頭的,包括,我所擁有的這種力量。”
他抬起手,輕輕勾動手指,遠方飄落的雪花頓時就像被一股力量牽引到他的手心,然後被手心熾熱的溫度融化。
“你的力量好奇妙啊……”納西妲愣愣看著眷屬的手心,“大多數時外露的都是最純粹的力,可有些時候……卻又什麼都能涉及一點……”
說話間,一片小小的雪花落在納西妲鼻尖上,她好奇的把視線移動過去,涼涼的,在體溫下,很快就變成了透明的水珠從她鼻尖滑落。
“好玩嗎?還要嗎?”看著正歡快抖動耳朵的白毛蘿莉,遲夜笑問道。
納西妲點頭又搖頭,“好玩,但我不要了。”
“嗬嗬……哦,對了。”遲夜擦幹淨手上的水跡,繼續道:
“現在該和你說說,我當時選擇離開提瓦特大陸一陣子的主要原因了。”
“嗯?”
納西妲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期待抬頭。
“主要原因當然是,我那時再不離開的話天理維係者就要睡覺了。”
說著,遲夜指了指頭頂上方無星無雲無月的夜空。
“祂睡著了的話,我可就沒榜一大哥。親愛的納西妲,你應該也知道,提瓦特大陸上擁有隱秘相關權柄的存在並不多。”
“身為世界樹化身的大慈樹王,她可以借用曆史來藏匿秘密;天上的神們,祂們可以製造夜幕用來遮掩秘密;而我的本身,就是秘密。”
略做思索,遲夜再次朝著無月無星的天空探出手。緊接著,一顆接著一顆,忽閃忽閃的星星隱隱約約的在天空中陸續浮現。
他說:“你看,星星們一直都在那裏。我們看不見,隻是因為它們被隱藏起來了。”
“看不到的不代表它不存在嗎?這似乎是你第二次和我說的類似的話了。”
納西妲抬頭看向天上亮晶晶的星星,她緊蹙眉頭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捏著下巴緩緩道,“但我現在好像又明白了些什麼。”
“唉,看來我還是有點鬆懈了。”納西妲歎了口氣,低頭看著正在撥弄火堆的眷屬,補充道:
“天理那邊,似乎和深淵那邊也一樣,雖然內部理念分割沒那麼嚴重,但也劃分出了不同的陣營。”
“就目前展示的情況來看,當今的天理維係者居然會是你的鐵杆支持者……不,或者說,祂永遠支持的隻會是勝率更大,與祂的預期目標更貼近的那一方。”
“難怪樹王姐姐會有讓我們離開後就別再回來的意思……”納西妲低聲道。
“哎嘿~”
這時候,一直喝酒吃肉的溫迪忽然出聲了,他的目光在納西妲與遲夜兩人間來回移動,最後還是停留在納西妲那邊,
“放心吧,在這件事上,你家的眷屬可是給自己留足了後路。”
“什麼叫我留足了後路。”遲夜用樹枝戳動著火堆,讓火焰更加旺盛了一點,笑道:“過去的那些事都是奧托幹的,和我遲夜可沒一點關係。”
“想要偷天換日,隱秘可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