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靜靜地站著,蔚藍的天空、蔥翠的山林、套著綠藤雜花的小屋、綴著野花的草地和她一起構成了一幅美麗畫卷。然而這幅畫卷不是人物畫,卻是山水畫,因為她雖然是站在這裏的一個人,但她身上那種自然和諧的氣質已把她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正如藤蔓把小屋和自然環境融為一體。她不再屬於人世,而是屬於自然,她自己似也不再是人,而化成了自然的景物:她的發髻化成了遠山,她的臉化成了明月,她的長袍化成了河流……她整個人都與自然融合,成為自然的一部分。
她站得離他很近,他已看清了她,同時又更看不清她。看清的是她的外形麵貌,看不清的是她身上的玄妙氣息和她內心的深刻思想。她的出現就仿佛讓他看到了一種絕世僅有的奇觀異景,使他驚歎不已,同時亦使他想深入探究這奇景中蘊藏的奧秘,不禁對她無比崇敬。
“你醒啦。”她說了一句簡單的話,這使得他忽然驚醒,由飄渺幻境回到人世。
“哦,我剛醒來。請問小姐我為何會在這個地方?”
“‘小姐’。”她略感吃驚地問道,“你憑什麼叫我小姐?”
聽了她的問話,他麵上一紅,怎麼她會問他這個問題?於是隻得硬著頭皮答道:“你看起來約有二十多歲,與我年齡相仿,我當然要叫你小姐。”
“二十多歲?”她說完樂得笑了兩聲,“你應該將它乘以二才對。”
“四十多歲!”他驚訝地道。
“五十多歲。”她糾正道。
“五十多歲!”他驚得睜大眼睛望著她,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肌膚白皙細膩的女子已經五十多歲!但轉念一想,像她這樣蘊涵高妙深遠之氣息的人的確不可能隻有二十多歲。
“現在你應該知道叫我什麼了吧。”他略帶狡黠地笑道。
“知道了,阿姨。”他微低著頭恭敬地道。
聽他叫她阿姨,她又微微一笑,道:“你也不必如此恭敬,其實我不太注重世俗禮節。”
“阿姨,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我會在這個地方了吧?”他又問道。
她伸出手讓太陽鳥歇在她手上,望著太陽鳥道:“是它飛回來帶我找到了你,我發現你的時候你已暈倒在山坡上,我察看後才知道你是因為右臂失血過多才暈倒的。”
“是這隻太陽鳥找到你救了我!”他驚訝而感激地望著太陽鳥。
“你怎麼知道它是太陽鳥?”她忽然抬起頭驚詫地問道。
其實這是靈馨告訴他的,但他不想提關於靈馨的事,以免傷心掛懷,便道:“哦,以前聽別人提起過。”
聽完他的話,她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眼,他感覺她這一眼已看破了他的心思,知道他在敷衍她,不肯把真相說出來,他頓時窘得耳根有些發熱。此時她又要開口,他擔心她要揭穿自己,然而卻聽她道:
“我發現你後便把你帶了回來,並為你治好了手臂的傷,後來你就一直睡在這草地上,直到剛才醒來。”
他看了看手臂,手臂已用紗布包紮好了,他動了動手臂,發覺手臂已可以自由活動了,“想不到手臂這麼快就恢複了,阿姨可真是妙手回春啊!”他驚訝地讚歎道。
“對了阿姨,這裏是不是山的北坡?”他接著問道。
“沒錯。”
“那阿姨就是那位住在山北坡的神醫了!”他恍然大悟道。
“你怎麼知道山北坡住著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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