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非遺村的十個參戰人員把小皮卡的車鬥都塞的滿滿當當晃悠而來時,文經理正等在停車場大馬路上磨拳擦掌的準備跟女騙子譚潔好好說道說道。
“大姐頭?沒來呀!”黃毛理所當然的說。
“你想啥呢,大姐頭和老朱可是並稱咱們兩大管家,要坐鎮後方的,不能出來那麼久,上次給你見一麵都是你倒著巧了,還想天天見呐?”
文經理一口氣差點哽住,覺得這話槽點實在太多,無從懟起,憋了半天還是抓著自己最介意的點吼了回去:“算數一塌糊塗還能當管家?!”
溫書寧鎖了小皮卡走過來,紅布包裹的藏鋒扁擔一樣扛在肩膀上生怕別人看不見似的。
他晃悠到近前聞言一愣,貓眼睜的圓圓的,問道:“什麼情況?什麼情況?合同寫錯了?”
算食品加工廠庫存這一茬倒是跟合同內容沒有半毛錢關係,頂多屬於雙方爭取條款的拉扯過程。
於是文經理一噎,囁嚅著說:“那倒沒有……”
貓眼頓時懶散的眯了回去,似乎覺得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那有什麼好嚷嚷的。”溫書寧快跑兩步,去追已經走遠的厲航去了。
文經理:“……”
種田老漢不知道從哪摸出來的煙袋鍋子,煙葉也沒有,就幹嘬,還假模假式的在鞋底磕磕煙灰。
在他身後,農家樂的二十個參戰人員除了劉勇和江天,是瘦的瘦弱的弱,跟要飯的似的沿著牆根蹲了一溜排。
哦不對,是二十一個。
劉勇一張憨厚的大黑臉都憋的醬紅醬紅的,使勁往出拽一個麻布袋子。
“你跟著介四湊什麼熱鬧哩嘛,送死去嗦?!”
那麻布袋子空蕩蕩的,長出枯枝一樣的四肢,輕飄飄的被拽開又飄回去,被拽開又飄回去。
弱小但倔。
冬飛一看就樂了,發出在非遺村可止小兒夜啼的“哈哈”聲。
“小子!你怎麼在這啊,身體養好了?”
麻布袋子頓了頓,飄一樣飛奔過來,一頭紮進冬飛懷裏,聲音小的蚊子一樣,“女……女孩……”
“啥?”
小孩裝啞巴裝了太久,說話還不利索,聲音又小,冬飛也不敢用實了力氣,隻能虛摟著小孩,彎腰去聽了半天才聽清她說的什麼。
“女孩?你是個女孩子?”冬飛震驚的嗓門一下沒收住。
這下連劉勇都顧不得沒臉見非遺村的人,快步走過來,輕拉了一下小孩沒拉動,於是上上下下打量好幾遍。
“叔,你看看,這似個女娃!造孽哎!那幫子天殺滴!”劉勇拍大腿。
種田老漢歎了口氣。
他記得這個孩子,當初跟著姐姐一起來農家樂玩,做什麼都局促的很,一步也不離開姐姐,剃了個小平頭,穿個小馬甲,就像個小男孩一樣。
然後末世,她姐姐不知道怎麼就不見了,這孩子瘋了一樣找了一陣,沒少挨那幫混黑的揍。
有一天她突然就沉寂了下來,然後就誰也不信了。
溫書寧懶懶散散戳了戳種田老漢的胳膊,“大爺,你們這人也太……”
厲航一手抓著刀,跟江天在一邊小聲說著什麼,後者遞了一個小藥瓶過去,他點點頭接了塞進衣服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