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往事其實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比厲航長大了，不再叫爸爸改叫老頭還要早。
久到厲航以為自己已經忘了，但其實還記憶深刻。
原來小船慢慢長成了航母，可依舊會怕鯤鵬消失不見了。
洛菲克心裏貓抓一樣，等厲航恢複平靜馬上湊過來問道：“師……厲鯤……厲展真是你爸？”
厲航慢慢鬆開溫書寧被自己捏的滿是指印的手，歉意一笑，這才回過頭答道：“對，他是我爸。”
洛菲克偷偷看一眼他手邊的唐刀，其實內心已經信了，但出於某種小孩子的爭寵心理，還想掙紮一下。
“那你說說，他是什麼樣子的？我不是說不信你啊，就是……撿到錢包也要問裏麵有什麼的嘛……”
厲航倒是不在意，對老厲的一切如數家珍。
“我爸像個長不大的老頭，總是嘻嘻哈哈的，一點不像個長輩的樣子，一把年紀了非要去染個年輕人流行的奶奶灰，染出來顯老，不死心，又去換了挑染。”
“末世前去文展園參加展會，好好的夾棉西裝不穿，非要穿件花裏胡哨的羽絨襖，那件衣服其實是我賺的第一筆錢買來送他的，故意選了個大花的，都準備好帶他去店裏換，誰知道他喜歡的很，非要留。”
厲航看著自己映了火光的手指，笑的很溫柔，“我都不知道他偷偷給自己印了這麼……誇張的名片。”
雖然他描述的和大家知道的厲教官有很大出入，但外形和服裝都對得上號，而且那充滿回憶和思念的表情做不了假，再加上幾乎是標誌的唐刀，大家其實早就沒有任何懷疑了。
隻有自己把師徒情升華了的騎士精神洛菲克還接受不了，怎麼自己都暗自決定給養老的孤寡師父冒出個親兒子來！
開始吃醋的自封兒子老外瞥了眼抱著手笑的傻子一樣的溫書寧，對著他那把黑色的藏鋒扁扁嘴，“你也是？”
溫書寧正沉浸在剛才被拽著手的五味雜陳裏，冷不丁被Q，一時還有點迷糊，“是？”
厲航好笑道：“他不是，不過也可以是就是了。”
溫書寧這才在旁人的提醒下知道自己應了什麼，臉刷的就紅了。
洛菲克用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厲航，打量半天後挫敗的承認，除了個子不及自己高，似乎看起來哪都不屬於自己，雖然異能不曉得什麼樣，但那排棕色玻璃瓶看著就讓人怕怕的。
像極了護士打針前吸進針筒的很痛的那種藥水。
洛菲克摸了摸自己莫名幻痛的屁股，哼了一聲。
厲航不知道這老外莫名的帶著酸味兒的敵意從何而來，但並沒有惡意，所以也就不去管，和文展園的人掃聽老厲的情況。
文展園的人說起老厲都直嘬牙花子。
“厲教官兩大兵器用的最厲害，一個是唐刀，殺喪屍如砍瓜切菜！”這人比手刀刷刷的揮了兩下，然後抽抽嘴角繼續揭秘，“一個是皮帶！抽人可疼可疼了！”
“不止！還有一個，他那張嘴！”
“對對對！他那個嘴喲！哎喲跟姚護士不相上下的！”
“可不是嘛！不愧是公媳倆！”
厲航笑眯眯插嘴：“公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