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碩的人來的很快,我剛打了張碩的電話沒幾分鍾他們就敲響了我的門,張碩確實派了人就在我家樓下。他們上來看到我的樣子後大驚失色,不等我開口呼啦啦一下都衝了進來。
隻是這次他們依然沒有任何發現。
十幾分鍾後張碩也趕了過來,這時我手上的傷口已經被人做了臨時處理,地板上丟棄了一堆沾了我的血的紗布和棉花,是誰幫我包紮的我已經記不得了,此時的我三魂七魄也才剛剛歸位。
“喏,唯一的嫌疑人。”一名警員指了指沸沸對張碩頗為無奈地說道。
張碩與沸沸同時歪著腦袋互相對視了一眼。
“狗咬的?”張碩撇了撇嘴問我。
我木訥的搖了搖頭。
“難不成還是你自己咬的?”
我沒有回答他,因為我無法回答他,傷口顯然不是沸沸製造的,那是一排非常整齊的齒痕,明顯是人的牙印。
“不會真是你自己咬的吧?”張碩瞪大眼睛追問道。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夢裏愛玲咬向了我的手掌,驚醒後手上竟然真的留下了傷痕,這他娘的說給誰聽都會覺得是天方夜譚,如果真是我發瘋咬了自己,為什麼我嘴裏幹幹淨淨一點血跡都沒有?
現在我腦袋裏一團亂麻,我知道傷是怎麼來的,可我又不知道這傷是怎麼來的,這種感覺幾乎真的快要把我逼瘋了。
張碩習慣性的眯起了眼,淩厲的目光猶如實質一般落在我的身上,許久後,他才彎腰把地板上帶血的紗布和棉花撿了起來,然後交給了身後的同事。
“沒事了,你們都出去吧。”
我看到張碩向他的同事使了個眼色,那人點了點頭,小心的把東西接了過去,接著便帶著眾人離開了,關上門後,房間裏隻剩下了我和他。
“你這樣我是沒辦法幫你的。”張碩拉了張椅子坐到了我麵前。
我死死盯著他,略帶著惱怒:“你的意思是說我在騙你?”
張碩攤開手掌,揚起下巴掃了掃屋內:“我的人不是飯桶,我也不允許飯桶留在我的隊伍中,如果真有人傷害了你,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可是我們什麼發現都沒有,現在你讓我的人看起來真的像飯桶了,這很紮心啊老鐵。”
我何嚐不能理解他,換做我是他,我也會抱有相同的懷疑。而他現在是唯一有能力也願意伸出手幫助我的人,除了他我真想不到還能找誰。
略作思考,我還是決定應該把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告訴他。
“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是因為我遇到的事……實在是太過離譜了。”
張碩嗬嗬一笑:“你果然有事瞞著我,放心大膽的說吧,我從警多年,遇到的離譜的事情多了去了,還沒真正遇到什麼無從下手的情況。”
我定定的看著他的雙眼,盡量把自己最真誠的眼神暴露出來,這很好笑,就好像我用一堆玩具積木搭了一座橋,而我卻要告訴他這是鋼筋混凝土的,不信你可以上去走走。
我當然笑不出來,我把事情的經過再次詳細的描述給了他,憑空聽到的那句話,夢中咬了我的愛玲,一五一十,沒有漏過一個細節。
他聽完後也沒有笑,可他的表情就跟吃了十隻蒼蠅一樣難看。
“你……以前有過夢遊的經曆嗎?”張碩噝了一聲,帶著試探的口吻小心翼翼的問我。
我冷哼一聲:“我就知道你不相信。”
“不是我不相信,我之前有個案子就是,有個男的他每次一覺醒來,可能會出現在任何地方,反正就是不在床上,他報警說有人要綁架他,後來調監控才發現他是在夢遊,人在夢遊的時候大多都不知道自己經曆了什麼,還以為是撞了邪……”
我硬生生打斷了他,語氣很衝:“我知道什麼是夢遊,可我一直是清醒的!”
“你能確定嗎,你的前未婚妻真的出現在這裏並且咬了你?”他倒也不生氣,淡淡地反問道,一副我看你怎麼回答的神情。
我頓時語塞。
難道我真的是因為壓力太大得了某種精神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