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鄒衍似乎還想說什麼,還沒等他張口,兩人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消失在了原地,留下的隻有那紫烏木的桌子以及桌子前的那座石像,還有這一處不像村子的村子。
陳覡開始打量起了這間屋子,全體由一種血紅色的木頭搭成的屋子裏不知道過去了多少萬年,房梁上卻是連一點蜘蛛網的痕跡都找不到,像是經常有人打掃,不久前還有人居住的一樣。
陳覡坐在先前疤臉道人,鄒衍所坐過的位置上,摸了摸桌麵,桌麵上還有著散落的些許茶水滴落在桌子上,“莫不是,這些都是真的?不是幻影,也不單隻是昔日人物的重現?”
陳覡目光看向石像,石像是一個麵容憔悴的老頭,佝僂的身子,單手於胸前半握右手抓著一隻似方似園的古怪珠子,看著沒有絲毫的神異,和著一個行將枯木的老人沒有多少差別。
在石像的腳底,一柄隻有三十厘米的小型袖珍鐵劍筆直的插在石像腳底的縫隙裏,似乎是心中有感,陳覡猛地回頭,看向那青年男子先前潑出的茶水。
隻見細小的水珠不斷彙聚,最後形成淡黃色的幾個袖珍小字,“贈與你了。”
陳覡蹲在那幾個小字麵前,修長的手指劃過水痕,像是雲霧山的雲蛇被長虹洞穿,維持不住原形,四散開來。
夜晚,陳覡躺在院子的吊床上,旁邊是燃起的熊熊篝火,村子不大,但也不小,陳覡粗略的數了一下,一百多戶人家,,幾乎每一家的屋子都和陳覡親眼看見那兩人消散時的屋子一樣,一樣的幹淨。
其中最為奢華的要數東邊山坡上的那處王家府邸,府邸不大,但處處顯示著主人生前所擁有的財富,門口擺著兩尊碩大的白玉獅子,那紅木大門都用著暗金鑲嵌著。
陳覡隻是遠遠的看了兩眼就離開了,之後的過程也稀疏平常,但也時不時能碰見異常豪奢的府邸,或者院子,但都沒豪奢到用兩尊白玉獅子充當門麵的程度。
而之前陳覡念叨過的東坡王家府邸內,一間廂房內點燃了一根祝燈,霎那間,蠟燭的燈光照滿了整間屋子。
一名女子坐在妝台上,手裏拿著一件紫色的祭祀巫服,“李安安,你說你多久沒有回來過了?”在祝燈的光照下,女人白淨的臉蛋不似人間,她站起身子,在屋內跳了起來,吹彈可破的肌膚在風中舞動,飛揚的舞姿宛若天成。
李安安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沒開口,但屋裏卻響起了另一道女聲,冰冷的聲音裏像是不帶有絲毫的感情,“王瑩,我們這樣違背祖製,真不知道是對是錯。”
“茯神,這方天地已經沒有山靈了,古觀和巫承也早就沒了。”那道身影沉默了,默默消失在了黑暗中。
第二天晚上,後山的祭祠堂外,兩道人影矗立在祠堂外。
天上的星光縱橫交錯,白銀的華光飄落引來成群的螢蟲爭搶,陳覡盤腿坐在台下的一座蒲團上,神色恭敬,兩隻眼睛洞若觀火,一直盯著上方的那兩道身影。
仔細望去,正是先前的疤臉道人和那青年男子。
“用後山靈祭吧,能用上這等規模的靈祭可是很少見的。”鄒衍也是讚同的點了點頭,十分高興,“這福澤後輩的祈福不說功在春秋,最少也是蔭庇後人。”青年男子卻是沒有回他。
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兩眼炯炯有神地看著下方,“大概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