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子牽著他的那頭毛驢,慢悠悠地晃到了鎮北侯府的門前,而洛橫則默默地跟在李儒子的身後,生怕說錯一句話,惹他這個嶽父大人不高興。
畢竟一旦嶽父大人不高興的話,他晚上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到時候他夫人搞不好連床都不讓他上。
一走到大門前,那頭毛驢就發出了一聲嘶鳴,沒過多久,從鎮北侯府的偏門中衝出了一頭膘肥體壯的毛驢,與李儒子牽的那頭瘦得隻剩皮包骨頭的毛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兩頭毛驢是李儒子從馬匹販子手裏買來的,與其他文人不同,他不喜歡那些俊邁豪逸的駿馬,卻對瘦瘦弱弱的毛驢情有獨鍾,有些不喜他的文人,偶爾還會以喜好毛驢的這件事情來譏諷他,但他也隻是付之一笑,還自稱自己是雲中騎碧驢,後來李昭陽嫁給了洛橫,其中的一頭毛驢就被當作嫁妝送給了鎮北侯府,他手裏的那頭毛驢名叫倒墮,他對這個名字極其的喜歡,而鎮北侯府的那頭毛驢名字取得就有些隨意了,叫蔥花。
倒墮從李儒子的手裏掙脫了出來,踩著小碎步,圍著蔥花來回走了幾圈,這才側過腦袋蹭了蹭蔥花的脖子。
蔥花卻不領情,張嘴就咬,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倒墮嚇得趕緊跑開,隻敢遠遠地望著,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走了過來,用腦袋蹭了蹭蔥花,蔥花這才氣消,領著倒墮朝偏門走去。
可是還未進門,倒墮便猴急地抬起前蹄搭在了蔥花的身上。
李儒子見狀,輕咳一聲,“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
“稟侯爺,小公子溜出府,去了錢氏賭坊。”
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站在洛城的身後,彙報著洛行自以為很隱蔽的行蹤,這名男子麵容普通,普通到將他丟入人群,都認不出他來的地步,想要努力記住他的樣子,等你回憶時,又會發現這張臉慢慢的模糊了起來。
“知道了。”洛城點頭道。
男子問道:“侯爺,需要我將小公子帶回來嗎?”
洛城搖頭道:“不必,今天就讓他玩個盡興吧,你去賭坊外守著,暗中保護洛行的安全,凡是有人敢對洛行不利,格殺勿論。”
“是!”
黑衣男子縱身一躍,離開了侯府。
洛城笑著走出了裏堂,抱拳道:“親家公,這麼久不見可想死老夫了呀!”
李儒子作揖道:“拜見侯爺。”
洛城一把抓住了李儒子的手,笑道:“不必多禮,今天這裏沒有什麼侯爺,隻有你李儒子的親家公,洛城。”
李儒子搖頭道:“禮不可廢。”
洛城笑道:“這還是我認識的李儒子嗎?”
“爹!”隻見李昭陽從偏院中走了進來,輕輕地喊了一聲。
洛城和李儒子都應了一聲,“唉!”
李儒子頓時怒目圓睜,“我女兒喊的是我,你答應什麼?”
洛城聞言,也是來了興趣,“昭陽是我兒媳,喊我一聲爹怎麼了?”
“你你你……你這莽夫!”李儒子指著洛城的鼻子,好半天才憋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