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緊張,他就眼神開始亂飛,實在是皇叔的威壓過甚……
微微錯眼的功夫,傅謹戈清楚地看到傅雲卿身後的江蘺正在著急地望著他,裏麵的懇切不言而喻。
傅謹戈聯想到今晨流雲交給他的東西,眼眸逐漸暗淡下來。
小姑娘,在皇宮裏過得居然是這種日子麼?
“陛下,你說呢?”
傅謹戈隻是微微一笑,麵上的神情意味深長,讓人捉摸不透。
傅雲卿僵硬回笑著,“皇叔定然是睡得安穩的,長樂殿向來沒有閑雜人等打擾,以後皇叔可以經常來長樂殿小住。”
隻要皇叔不生氣,不發脾氣,那至少說明皇叔並沒有反感這件事情。
江氏該是讓皇叔滿意的!
他刻意咬重了“經常”二字,皇叔是明白人,他肯定懂得。
“陛下快二十有一了吧,可是微臣見奏折上,陛下似乎對朝政還不甚能處理妥當,不如近日,微臣就陪著陛下一起批閱奏折如何?”
傅雲卿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他就算再怎麼把朝政處理得不好,也不願意再讓傅謹戈接手半分。
要知道自己還在當太子的時候,傅謹戈就是攝政王了,那個時候自己的祖父和父皇就跟鬼迷了心竅一樣,放手讓傅謹戈處理奏折!
他費了好大功夫才在十八歲那年奪過了權力,如今傅謹戈還想拿回去,簡直是在做夢!
“皇叔是我朝的定海神針,這種繁瑣的事情哪裏能勞煩您呢,何況朕還有一樁事需要請皇叔幫忙!
慶和在南邊已經自立為慶王,江南餘孽紛紛投靠了他!
不可以再讓他繼續壯大下去,否則對我們極為不利。”
傅雲卿壓根想不到,他所說的慶王,還是傅謹戈過命的兄弟。
因此在他提出這一個要求的時候,傅謹戈微微皺眉,“慶王自立,於我們劃江而治,他又不曾做過傷天害理禍害百姓的事情,我為什麼要去打他?”
“皇叔怎麼能保證他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他一年之內就從蠻人手裏奪下了江南,足以見其野心!等到他揮軍北上的時候,就一切都遲了!”
江蘺暗暗搖頭,她覺得傅雲卿是真的蠢,且不說傅謹戈消息靈通肯定早就知道慶王的事情,之所以不出手也是要靜觀其變,若是突然發兵剿滅,豈不是違背了幾十年前幾國簽訂的和平條約!
這種不仁不義的事情,傅雲卿不派自己的人去做,反而推到別人頭上,這能忍?
傅謹戈聲音冷漠如冰,“陛下想打,就派自己的人去打!臣的北府軍,可不是用來給陛下鏟除異己的!
保家衛國,才是微臣要做的事情!”
“朕是在以皇帝的身份命令你!”
“微臣是在以皇叔的身份教你做事!”
傅雲卿:“……”真該死啊!
“微臣去了北府三載,這次回來就是為了檢驗檢驗您的政績,是不是如當年父皇所說,可以做個合格的皇帝!”
傅謹戈鳳眼微挑,像是在說著這天底下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但這足以讓傅雲卿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