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管家也在這裏?”杜鐵生又是皮裏陽秋地開口。管家也不敢怠慢,趕緊起身:
“不知杜捕頭駕到,失禮失禮。杜捕頭請上座!”
這些富戶深知這杜捕頭,長著一副粗豪樣,實則睚眥陰險。
杜鐵生擺擺手:
“坐就不必了。今日是專程來請林小兄幫個小忙的。”
“林小兄,要不,我們換個地方聊聊?”
林淋看這情形,怕是不去不行。灑然起身,爽快地笑到:
“杜捕頭有請,榮幸之至!容小子與三少告罪一聲。”
說罷走到費有涯邊上,迅速在其耳邊低聲說了句:
“速送苦兒回稚園,你親自去!”
又拍拍費有涯肩膀,轉身笑眯眯地走出隔間。杜鐵生頭前領路,癩三不懷好意的笑著走在最後,三人一路走了。
出了清遠樓,門外竟停著一輛馬車,杜鐵生讓林淋上了馬車,這才自己上車癩三爬上前麵與車夫坐到一起,車夫一抖韁,馬車揚長而去。
馬車停下,林淋掀開車簾出來,四周打量一番,才發現已到了北城。麵前是一座小院,並不顯眼。跟著杜鐵生進了門,才發現這小院裏麵內有乾坤。這院子裏,整個就是一個寬敞的演武場,兩邊院牆邊豎著幾排兵器架,刀劍為主,夾雜著一些棍棒鐵槍等兵器。七八個大漢正光著膀子在耍槍弄棍。走過演武場,進入一間偏房,一個錦衣胖子正在裏邊等著,見人進來,忙才起身。
杜鐵生也不客氣,徑直指著胖子對林淋說道:
“這位是我大哥,杜金生。金銀賭坊老板。正是我大哥請林小兄一敘。”
又轉頭對杜金生示意,然後說道:
“我職責在身,就不多留,你們且談。”說完竟是轉身就走,幹淨利落。
林淋一時愕然,轉而玩味一笑,這杜鐵生簡單幾句話,卻是信息量很大啊!
金銀賭坊在南陵勢力很大,丐幫對其也有些忌憚。因其開在北城,因此,丐幫一直沒有將勢力進入北城。果不其然,就今日所見一斑,可窺這金銀賭坊絕不簡單。
觀禮日杜鐵生走後,就一直在等著林淋上門。以自己的身份,杜鐵生相信,那初出茅廬的小子會知情識趣。就丐幫那點事,杜鐵生輕易能查出,真正掌控丐幫的是這年僅十五的小子,令得杜鐵生也是一陣感歎。哪知一連幾天不見人來,杜鐵生不禁暗恨: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以勢屈人,以力壓人,不怕他逃的脫掌握。今日得知其進了清遠樓,這才親自找去,有了這一出。
“本人一向直來直去,今日形勢想必林小弟已看得分明,我也就有話直說了。”
這是明目張膽的威脅我啊!林淋暗笑:這兩兄弟倒也有趣,一個稱小兄,一個呼小弟。這是軟硬兼施?還是本身性格陰險?反正都不像好鳥!也不搭話,就看著杜金生表演。
“金銀賭坊將於南城新開分店,癩三主事,你丐幫安排弟子幫襯著點。你我兩家不分彼此,獨占南陵。林小弟以為如何?”
癩三在一旁得意陰笑,他篤定這林小子不敢違逆,這南陵城,誰不怕杜家這兩兄弟?一黑一白,硬生生壓服整個南陵,連知府老爺都得給杜鐵生幾分顏麵。
林淋心裏冷笑:“果然是看上丐幫了啊!這是利用丐幫還能侵蝕丐幫,既消除了威脅還得大利,最後是自己獨占吧!”
林淋不置可否,反而笑吟吟的看著杜金生:
“杜老板就這麼確定,我今日走不出你這院子?”
“嗬嗬,林小弟說笑了。”杜金生也是笑嗬嗬,但接著麵色一肅,冷聲道:
“你能不能走出這院子,結局都不會變,隻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而已!”
“哦?我倒想變一變!”
話還未落,林淋就飛起一腳,癩三猝不及防被踹飛,讓開了門口,就見門口霎時就聚集了七八個大漢嚴陣以待。誰料林淋借那一踹之力,一步就反跳到窗邊,想都不想再一個飛身,以背撞破窗欞就掉到了外麵演武場。
杜金生一陣驚異,忙指著大漢追趕出去。林淋已衝到兵器架,抽出一把短刀順手橫在麵前,用牙咬住刀背,同時又抽出一把長刀,右手單手握刀。杜金生帶人圍上來時,就見林淋左手抓起一片衣擺,右手揮刀割下一條布條,然後盯著眾人,有條不紊地,用布條纏住了握刀手。
杜金生本以為林淋是要往外跑的,哪料到這一幕?一愣之後,覺得反而正好:這小子是自尋死路啊!
林淋站定,毫無懼色。衝著這群大漢挑了挑眉,緩緩舉刀指向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