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的該死啊!”
一聲似地獄爬上來的惡鬼發出的嘶啞聲,自林淋喉嚨間發出。語間不見多少情緒,但那冷漠平常的語氣,加上那嘶啞的聲音,卻讓在場之人寒毛倒豎。
突然一陣“噗噗”聲響起,那黑衣武士頃刻間一個個倒下,眾人終於從人縫中看清,一道人影鬼魅般閃動,間或有反射出的星光能辨出那是飛快劃過的刀光。黑衣武士在這人影刀光麵前,簡直如待宰的羔羊,這邊眾人剛剛看清,反應過來,20餘人已全數倒在地上,連呻吟都沒發出過一聲。而林淋,渾身浴血,就那麼提著滴血的長刀,對著陳至信露出一個森冷的笑意,血麵白牙,格外瘮人!
陳至信渾身發抖,他不是怕,更不是冷。他是氣的。
“小子納命來!”
若說先前偷襲小輩,陳至信還有那麼一絲絲羞愧的話,此時,他隻剩下無邊的怒意和殺意。這個小子不可留!因此,陳至信再度出手了,將生平絕學毫無保留地施展出來,他要以雷霆之勢鎮殺此子,不留後患!
麵對全力撲殺而來的陳至信,林淋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實際上,林淋強壓傷勢,以雷霆之勢屠殺黑衣武士,已是消耗了大量的精力和功力,此時隻保留全力一刀之力而已,算是強弩之末了。
但是,陳至信必須死!林淋不敢浪費功力主動出手,那麼就等著陳至信主動唄。說實話,林淋小看了陳家的底蘊,這批武士與之前所遇敵人不同,迅速殺光這批人,所耗費的心力和功力,至少是比正常殺掉他們要多出幾倍。即使林淋如今有不輸宗師的戰力,但功力,終是差了一籌。但他自信,即便他如此狀態,要反殺陳至信,也不是做不到。畢竟論實力,陳至信差了他不止一籌。
陳至信踏前幾步,突然起速,如風一般飄向林淋。其右手成爪,那是他的成名絕技靈猴拳中的殺招裂碑手,一爪鎖喉,頸斷人亡。而其左手,袖袍之下卻是暗藏玄機,早年行走江湖,死在他左手陰招之下的江湖豪傑不知凡幾。此時陳至信力求一招製敵,也顧不得暴露了,還籠在袖袍中的左手,一支藍汪汪的寸許鋼針,已從無名指戒指中彈出。
林淋紋絲不動,連刀尖都還是指向地麵,刀身上血液還在彙於刀尖滴落。陳至信已近身,那挾勁風而來的五指已伸到麵前,下一刻,就將扣上林淋的咽喉。陳至信嘴角終於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左手也悄無聲息間朝著林淋腰間而去。
陳至信仿佛已看到了林淋捂著腰間傷口痛苦倒地的慘相,此時就算羽公子身邊那人出手,也救不了林淋了。就在誌得意滿中,恍惚眼前似乎一顆星星閃了一下,那星光驟然明亮,一閃而逝。眼前的敵人似乎也是微微後退了一分,就這一分,自己右爪落空,左手鋼針刺在了空處。
陳至信眼孔瞪大,瞳孔微縮,他感覺不對勁,自己渾身的力氣在流失,而那可惡的小子還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麵前,正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
“拜拜!”
一絲微不可察的聲音傳入耳中,陳至信不懂是什麼意思,但這是他在這世上聽見的最後兩個字了。一道刀痕出現在他喉間,鮮血流出,陳至信眼中出現一絲乞求,然而無濟於事,瞬間他的眼睛便失去神彩,整個人陷入黑暗,倒了下去。
林淋幾人隨羽公子走了,還順便帶走了陳釗,陳家無一人敢阻。
翌日,一道流言引爆東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