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一，該下山了。”一道滄桑沙啞地聲音在楚無一身後響起。
“怎麼？師父養不起了？”楚無一的眉毛微微抬起。
遲疑片刻又道：“這麼多年的野味兒，師父這是吃膩了？現在跟孫猴子換臉似的，說變就變，會不會不太講義氣？”楚無一溫和的語氣中帶著調侃。
少年心中微動，看來是時候走劇情了。
話音剛落，老道原本嚴肅地臉上，隻剩嫌棄，臭小子手藝是不錯，但上個月搓麻將被他逮個正著後，他這徒弟就盯上了那隻兔妖，如今後山會打麻將的兔子可是越來越少了。
望著少年的背影，再加上這熟悉的動作，老道麵部瞬間扭曲，直接閃現到楚無一身前，看清少年手裏的昔日牌友，此時早已魂飛魄散，老頭子怒發衝冠又不敢發飆，隻能是不顧形象地指著少年鼻子，進行愛的教育。
他真想哭，那可是他用八瓶靈丹才勉強堆出來的，剛學會老頭子我一成賭術，本來想獎勵小兔子個帶有聚靈陣的玉佩，好讓它多吸收吸收靈氣，再和我多學點，這下可好，又落這小子手裏了，賠了夫人又折兵，這買賣虧大了。
“你還有臉說，你看看，看看後山還剩下啥了？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河裏遊的，但凡看起來是能吃的，全讓你抓回來嚐了個遍，你知不知道，現在燕歸山上，但凡有頭有臉的螞蟻窩都給你準備貢品呢，連蟻後都不管了，你說說你，還有點兒掌門親傳弟子的樣子嗎？你看你看，蚊子都繞著你飛，估計過些日子，連後山的蒼蠅看見你，都要想辦法學學怎麼裝死了。”
老道又指了指那邊並不存在的蚊子，眼神裏滿是惋惜，回回三缺一，三天湊不成一個局，可惜，真可惜。
“師父，別氣了。你看這兔兄，昨晚與師尊共推牌九，把師尊的貼身玉佩都贏走了，一會兒做成紅燒兔肉，好好孝敬您老，全當給您解氣，嘿嘿嘿，您不會不愛吃吧？。”楚無一嘴上說著寬慰人的話，但是那陰陽怪氣的語調，真的很難讓人忽略，少年露出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囂張地對著老道揚了揚手裏的‘馬賽克’。
嗯？馬賽克？膽小統又給我的視野打馬賽克了，自己害怕可以不看嘛，為什麼也不讓我看，說了好幾遍也不聽，哎。
少年被人瞪了一眼，說教了幾句，也當看不見，繼續麻利地剝洗兔皮。
少年聲音清冽，眉宇間卻透著難掩的得意之色，看著老頭吃癟，就是舒坦，隨即脾氣好的詢問道：“叫我下山有什麼事？說來聽聽，我可以考慮考慮。”
見少年搭話，老道伸出手，撚了撚那並不存在的胡子，輕聲咳了兩聲，正色道:“入世循緣，出世乘龍。”
“好好說話行不行。”楚無一無語翻了個白眼心裏想：小老頭，瞎算計什麼呢。
老道士一本正經地繃著的臉，差點兒沒收住。“咳咳，山下有單生意，你去替為師看看。”
“嗯？很棘手？你都搞不定？”現在這個時間節點，對了，我還有一天就成年了。
楚無一停下了手裏的活計，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老道，充滿探究地問道：
“師父，你這是準備坑我？說吧，背著我打牌，輸給師伯他們什麼物什了？”
老道連連擺手否認，神色緊張地開口道：
“怎麼會呢，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不不，上一次的深刻反省，師父已經戒了，真戒了。
小無一啊，為師這是給你曆練的機會嘛，瞧瞧，這麼多年你也沒興致下過山，去看看那人間好風光，
唯一愛去的地方就是後山，可後山就那麼大，你也轉了十多年，多膩啊，這次去外麵，見見世麵，於修煉有益，現如今，為師我也算是傾囊相授，實在沒什麼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