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在沒有人的岑寂的夜晚,在窗邊靜靜回味那醇香而帶著濃鬱的苦澀的黑咖啡的味道,仿佛又聽到了那悠悠的歌聲,看到了那淡淡的微笑,還有那無奈的憂鬱的眼神。幾十年不但沒有淡忘,反而越來越清晰了。“我早就知道你是看不上我……”那天你說吐出這句話的時候該是怎樣的憂傷與無奈。
時光轉載,縱然今生再也沒有焦點,也不會忘懷那曾經有過的相知相惜;如果可以再選擇一次,我一定會讓你為我畫一幅像,用你那最擅長的手法,也許我們會攜手走過一段美好的歲月,會有一個屬於我們的家,像這世間千千萬萬的夫妻一樣,過著平靜而安穩的日子……
第一節麗君咖啡館
但是現在我隻能在這海城為你靜靜守侯,一年又一年就這樣匆匆流走,我的信念卻從未又任何的動搖,即使知道你可以永遠都不再回來。但是隻要你回來,我會為你磨一杯苦澀的黑咖啡,看著你邊喝邊皺起眉頭對我微笑……
長長的及地的暗紅窗簾,橙色的略帶昏黃的燈光,細細地品味著咖啡醇香而濃鬱的苦味的情侶們,在蔡琴優揚而懷舊的歌曲忘記了世俗的一切煩惱,體味感情的純淨與甘醇。多少次我幻想著有一天你就坐在那個臨窗的窗簾邊上,一邊聽著歌聲一邊喝著我親手磨製的黑咖啡。而我就坐在他的對麵,靜靜地望著他。我可以感觸到你因咖啡的苦澀而鄒起的眉頭,即而你開始對著我淡淡地微笑,仿佛是想讚美我一番,但是我聽不到你的聲音,我也不知道你讚美的是咖啡還是我,但是我還是會一樣地開心和滿足,然後我笑了,隻有你才能看到的那種笑……
“君姐,現在要輪到你表演了……”小峰在一邊等我回話,看到我長時間沒有反應,又加大嗓門叫一句,“君姐!”
“小峰啊,怎麼?那邊已經結束了?”我回過神來問小峰。
在小峰麵前我並沒有因為一時的失態而感到不自在,就像他已經習慣我間歇性的失魂落魄一樣,我也習慣將真實的一麵顯露在他的麵前。
“是啊,剛結束,一位姓孟的先生獲勝。”小峰回答到。
我的心裏咯噔一下,孟?這麼多年了,我還是對你的姓氏相當敏感,幾乎每次聽到有人姓孟,我都會聯想到你。想到曾經的一切,想到我們的相識、相知以及分離。也許我的心裏總還是想著能再見你一麵,不管見過之後,結局如何,都心中無憾了。想著這些的時候,我已經到了前廳,小峰已經開始在介紹了。
“孟先生,這位就是我們的經理麗君”
我看了一眼對麵坐著的客人,哎,又多了一位孟先生。
正在這時那位孟先生已經急不可待地恭維起來:“麗經理果然是高貴典雅啊,孟某今天真是榮幸,得見麗經理,還能喝上麗經理親自磨的麗君黑咖啡。”
“孟先生嚴重了,能為孟先生服務,是我們咖啡館的榮幸呢!”我淡淡敷衍著。
“麗經理這麼年輕,這麼美貌,還如此出眾,孟某真是佩服啊!我若能得像麗經理這樣的知己,此生足以!”
“孟先生真會說笑,像麗君這樣的女子,在海城到處可見啊!”其實早已厭煩了這樣的敷衍,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孟先生,下麵就讓我們的麗經理開始為你磨製咖啡吧?”在一邊的小峰說到。
真的很感謝小峰,每次都能將我從危難之間拯救出來。小峰也曾問過我,為什麼要堅持推出這個一個一月一次的親自磨製咖啡項目,雖然咖啡館因此吸引了很多上層社會的客人,但是這並不是我開咖啡館的初衷。那些客人與其說是想喝我親自磨製的咖啡,還不如說是想與我套個近乎。而我也不是那種愛拋頭露麵,喜歡引人注目的人,所以小峰一直都沒有辦法理解我的這種堅持。其實我自己也說不清為了什麼,也是隻是為了讓你再次注意到我,再見一麵而已……說到小峰,他一直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從這個咖啡館開業那天就在我的身邊,不管是苦是甜,不管高朋滿座還是門前冷落,他都一直支持著我以及我的咖啡館。
也曾經調侃地問過他,我說:“小峰啊,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發展空間,你為什麼選擇留在這裏呢?”
“君姐,如果我離開這裏,就喝不到你磨的黑咖啡了”他笑笑說,那樣子很認真,認真到我甚至不忍心繼續往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