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男人都想瘋了,背地裏不知道做了多少齷齪事。”

……

湯其寶定定地看著她的控訴,神色不變,等她一口氣喘不過來,停頓的片刻,沉聲開口:“蒼天在上,我跟您男人沒做那齷齪事。您罵完了嗎?罵完請回吧。”

雪姨根本不聽,深吸一口氣,繼續唾沫亂飛地罵:“死娼婦,害人精,也不照照鏡子瞧一瞧,連豬都比你有臉……”

越罵越起勁。

湯其寶著實不耐煩了,決定反擊一把:“您知道我為什麼不願意嗎?”

原主做的荒唐事,她本來想道個歉就算了。

沒想到雪姨抓住不放,仿佛一定要把她踩到泥裏才罷休,湯其寶不忍了:“我對金針菇不感興趣。”

衝浪高手湯其寶,網絡熱梗順手拈來。

眾人一頓。

四周忽然靜得隻有知了叫的聲音。

“娘,金針菇這麼好吃,其寶阿姨怎麼會不喜歡呢?”一個稚嫩的童聲突兀地響起,打破了暫時的平靜。

“小孩子家家懂啥,金針菇好吃卻紮人呐。”一個豁嘴老頭壞笑著回道,眼睛看著周圍的小媳婦滴溜溜地轉。

眾人哄笑。

不一會兒,隻見一個年輕婦人一手擰著孩子的耳朵,另一手拎著孩子的衣領,麵紅耳赤地從人群中擠出去。

“你瞎說什麼?就你這貨色,脫光衣服扔大街上都沒人看一眼……”雪姨再次被激怒了,揮舞著雙手向湯其寶撲來,身後一個約莫二十來歲的高挑婦人死死抱住她。

“各花入各眼,自然也有瞧上的。”湯其寶又似不經意地加了一句,然後運力避開雪姨伸過來撓她的粗手,轉身朝屋裏走去。

背後,眾人開始議論紛紛。

“早就聽說雪姨男人勾三搭四,果然是真的。”

“見天往鄰村那寡婦屋裏送菜,我道他多好心呢。”

“嘻嘻,沒想到金針菇也挺有市場。”

……

湯其寶邊走邊腹誹:這種事情,擺明了男人是主犯,這些人卻隻會為難女人,往女人頭上潑髒水,瘋狂踩踏,逼得女人活不下去,真是可悲。

明明該死的是男人。

說到底,這世道人人慕強,隻會拜高踩低罷了。

她正想著,忽然膝蓋窩裏吃痛,腳下一滯,整個人往前撲去,結結實實地摔了個狗啃泥。

好在她敦實,地又平整,不然這麼直直地撲下來,非得狠狠地撞出幾塊烏青不可。

湯其寶回身怒目,卻一時看不出是誰下的手。

“誰?”她恨聲問道。

她已經給夠他們耐心了。

“強勝哥,好男不和女鬥。你暗箭傷人,是何居心?”一個清冷又有磁性的聲音傳來。

湯其寶循聲望去,隻見一個眉清目秀、身材瘦高,氣質溫潤如玉的年輕男子,牽著一男一女兩個四五歲小孩,從人群裏擠進來,正皺著眉頭看她。

“你哪知眼睛看到是我?”被提到的男子惱羞成怒,頭上青筋暴起,隨即又陰陽怪氣地說,“我說喬木兄弟,你這相好的今兒紅杏出牆,被我姐當場抓住。回頭你可得看緊了,萬一把別人家男人壓壞了,你們可賠不起。”

“那是以後的事,左右我看不上你。”湯其寶惡狠狠地盯著他,高聲道,聲音裏沒有一絲情緒,“不過眼下,你故意傷我,眾人都是見證,我們倒是可以去官府說道說道。”

聞言,陳喬木詫異地看她一眼,像是不認識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