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她能猜到,楚君和楚雲琛自然也不例外。
楚雲琛不動聲色,“衍公子與其說這些話,不如自己想想,這三個月裏,你都做了什麼,才落得今日這般?”
衛衍溫和一笑,“請恕衍愚鈍,不知朔王爺何出此言。”
“裝得還挺像回事。”楚雲秀對蘇瑾耳語,她驚訝地發現蘇瑾此時的身體繃得很緊,就連上次麵聖,都沒有這麼緊張。
“怎麼了?”她悄聲問蘇瑾。
“沒什麼。”
蘇瑾隻是看到了這個人隱藏在溫和外表下的得意從容,恨不得親手上去撕了這人的麵皮。
楚雲琛淡淡地說:“看來衍公子是貴人多忘事,勞煩賀大監將人帶上來。”
衛衍麵色一變。
隻見賀立出去一趟,再回來身後跟了兩個小太監,太監的手中拖著一個人,這人瘦骨嶙峋,眼窩凹陷,依稀能看出來是一個女子,蘇瑾莫名覺得這人有些眼熟,她的腦中忽然閃過一個畫麵......
是她!
蘇瑾猛然去看楚雲秀,她的神色如常,沒有什麼反應,看來,她並未認出地上的女子是誰。
“皇上,皇上,臣妾什麼都說了,求皇上給臣妾一個痛快吧。”
聽見地上的人自稱“臣妾”,楚雲秀愕然不已。
所有人再震驚都比不上衛冉。
衛冉瞠目結舌,當初東窗事發,他們派去的人晚了一步被賀立截住,她還以為要完了,誰知過了幾天後,衛衍告訴她,人已經死了,讓她不必再惦記此事。
衛冉安了這麼久的心,在這一刻重新提了起來。
“兄長......”她沒忍住拽住了衛衍的衣袖,就像每一次在衛國裏受欺負那樣,即使她自己也清楚衛衍並不是真的因為關心她才救她,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隻有衛衍才能救她。
衛衍回頭,冷冷地盯著她的手,在這樣的目光下,衛冉有些害怕地鬆開了手。
阿英低著頭,額頭已經浮出一層密密的汗,她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明明公子親口說過,許容華已經死了,這件事無論如何也牽扯不到她們身上,可她卻感受到一種無緣無故的心慌,直讓她透不過氣來......
“許氏,對著你的昔日主子,把你說過的話再原原本本地說一遍。”
許容華想到衛衍的手段,瑟縮了一下身體,緊接著又想到賀立的手段,她忙道:
“皇上,臣妾隻是衍公子安插在您身邊的一個細作,是他指使臣妾刺殺秀公主的。”
衛衍看著許容華狼狽求饒的姿態,臉色一寸寸凝固,這個無用的女人!
女子全都不經大用!先是蘇瑾,再是許容華,非但不能幫自己什麼,反而在最關鍵的時候拖他的後腿!
然而衛衍還是迅速冷靜了下來,“許娘娘這話說得未免太過牽強,衍之前從未見過娘娘,您何故這樣攀扯衍?”
蘇瑾知道,衛衍定是會在這個時候與許容華撇清幹係的,可隨著許容華將這些年來攢下的證據一一交出來,衛衍竟然有一瞬的慌神。
不是沒想到許容華自留後路,而是驚訝於,在那些證物裏看到了一樣絕不可能出現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