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炮一雙眼睛中，夾雜著幾根紅血絲，死死地盯著那些言之鑿鑿的文官們。
“你，你們……”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可很快便被萬語千言懟回，氣得他直翻白眼。
米高樂夾雜在眾群臣之中，此事雖然不是出自他手，但是也樂得所見。
他挑釁地衝著李頤勾唇一笑，模樣滿是嘲諷之意。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自家的好白菜，早就已經被人偷走了。
李頤此刻，滿腦子都是昨夜的翻雲覆雨，咂了咂嘴巴，滿滿地回味無窮。
那些文官見他絲毫沒有反駁之意，私下裏更是交換了幾個眼神，說話越來越激進。
李治坐在上位，靜靜地觀看著這場鬧劇，並沒有打算出言阻止。
他也想看看，自己這位太子，是否能夠經得住群臣的口誅筆伐。
“太子性情殘暴，做事不考慮任何後果，可當得一國之儲君？”
“他德行缺失，實乃有違祖宗禮法，再任由殿下如此行事，恐怕必會引得朝野動蕩。”
“太子殿下，您藐視大秦律法、接連斬殺數位朝廷命官，是否不將陛下放在眼裏？”
“……”
那些人說話越來越不客氣，更是直接搬出了藐視皇權的一頂大帽子。
李頤有些意猶未盡，腦海中滿是那寺廟那裏的狂歡。
他皺了皺眉頭，看著那禮部侍郎王子霖的手，都伸到他的眼皮子底下了。
“放肆！”
“本宮不說話，你們是不是當我是啞巴？”
“別給你們點兒好臉色，就開始跟我賽臉！”
李頤不悅地看著眾人，眼眸裏帶著幾分警告與壓迫感。
一時間，原本嚷嚷得正歡的幾個人，瞬間隻覺得自己背後一涼。
對上李頤那淩厲逼人的眼神，瞬間激起一股子冷汗。
賈忠心中狂喜，已經忽略了全身上下的瘙癢，清了清嗓子開口：
“太子殿下，這些大人們所言不假，你身為一國儲君，總要給我們大家一個交代。”
此話一出，原本被震懾住的幾人，再一次開啟批鬥大會。
而那些腐朽正直的禦史，在聽到他們一番話後，更是氣得吹胡子瞪眼。
場麵一時間混亂，但是李頤卻沒有半點的惶恐，一張溫潤的臉龐上依舊平淡如水。
似乎對方口中的人，不是他一樣。
又是一場激烈的討伐，直到那些人口幹舌燥，聲音才漸漸平息。
李頤勾了勾唇角，上前一步開口：
“看來，各位大人都說夠了。”
“接下來，也要輪到本宮了吧！”
禦史大夫孫鬆陽氣地吹胡子瞪眼，一雙眼睛仿佛能噴出火來。
孫家世代忠臣諫官，他更是輔佐過三代君王，就連李治都對他禮讓三分。
如今，李頤這一番作為，是完完全全觸及了他的逆鱗。
孫鬆陽手持笏板，氣得整個人都在發抖，但仍是厲聲質問：
“太子殿下的所作所為，危害大秦江山社稷，試問你還有什麼辯解之言？”
李頤輕笑出聲，恭敬地福了福身：
“孫大人，此言詫異。”
“本宮一言一行，上對得起天地，下對得起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