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你看我這幅字畫怎麼樣?”
年幼的申明看到穿著官服的父親回到家中,便興衝衝地拿著自己費了一早上畫的字畫想要遞給這個麵色陰沉的中年男人觀看。
“滾!離我遠一點。”
隻見這穿官服的中年男人一揮袖就將小申明推翻在了地上。旁邊的下人見狀趕忙將這小少爺扶了起來帶了下去。
“我說小少爺,您可別再在老爺麵前晃悠了,您還是乖乖的呆在自己的房間裏,想做啥都行。”
小申明也不哭鬧,這一切他都習以為常了。自從他知道他的出生害死了自己的母親,就有人說他天生克親,這話傳到了他父親耳裏,一開始還不在意,可是和這孩子越親近,他的官途就愈發的不順,在朝堂之上連連被參奏,幾次都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圈,於是乎就有了眼前這一幕。
小時候的申明似乎也很懂事,常常呆坐在自己的房間,打開窗戶,望著四角的天空,看著大雁南飛,看著春燕歸來,就在那安靜地呆著。自己的思緒便隨著風在這個世間飄蕩,仿佛無根之萍,飄啊飄啊,就在這時,一個聲音也在自己的心中飄蕩,“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又是兩年,弟弟申成被靈墟宗遠遊的長老看中,收作了關門弟子,應申成之請,將哥哥申明也納入了仙宗,隻不過以他的資質隻能做外門弟子。
申明也不氣餒,在外門刻苦修煉,修為也是突飛猛進,隻想給他父親看看,弟弟能做到的,他在外門也可以做到。
可是一次回家探親之時,父親卻視他為無物,眼裏隻有小兒子申成,大張旗鼓的接親晚宴上也沒有人通知申明。
申明隻好一個人孤單地坐在房梁上,看著天上皎潔的懸月,拿著一壺酒獨自悶飲。
聽著宴會上觥籌交錯的碰杯聲,眾人對仙師的阿諛聲,舞姬的嬌吟聲,父親開懷地大笑聲,申明端起酒杯對著蒼天悲憤的說道:“我到底,到底做錯了什麼?”
他閉上了眼,微風拂過,兩行清淚又隨著自己的心在這世間飄蕩,他感覺自己好像孤魂野鬼一樣。
一片烏雲飄過,將皎潔的懸月掩住,夜色下的身影若隱若現。申明慢慢起身,將手中的酒痛飲而盡,哈了一口熱氣,似是想明白了什麼,眼神從空洞變得平淡,對著蒼天緩緩說道:“其實錯的,不是我!是這眾生!”
一陣晚風吹過,申府上下無一人生還,就連修為高申明三層的申成也在大意中斷送了性命。
靈墟宗高層震怒,派人來調查事情經過,可是所有矛頭在申明刻意偽造下指向了他調查了許久的魔教,再看看重傷垂死的申明,誰能想到這資質低下的外門弟子能殺了內門長老的關門弟子,於是乎這件事便成了久久未破的懸案,最後不了了之。
在之後,申明愈發的隱忍,成了眾師兄弟眼裏的老好人,可是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則招招斃敵。
......
這夢很長很長,可是最後的最後,還是破碎了。
葉遠緩緩睜開了滿是血絲的雙眼,隻覺得一陣頭疼。自己的腦海裏憑空多了許多不屬於自己零碎的記憶,讓他很不適應。
“二哥!你終於醒了!”李子木撲在葉遠身上嚎啕大哭。
葉遠從回憶中被打斷,看著身前哭成淚人的子木,勉強撐著床直起身來,虛弱的開口道:“子木,林哥怎麼樣了!”
“大哥他..他死了,嗚嗚嗚~”李子木泣不成聲道。
“什麼?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