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與不賣,楊帆的心中早就有了答案。或者準確點說是無從選擇。
沉默了片刻,楊帆還是如實的說道:“說心底話,知道這玩意是價值連城的棋楠沉香後,我很後悔這時候把它撬出來。畢竟懷璧其罪啊,並不是說幾位哥哥屬於強取豪奪之流,但怎麼說呢,或許是從沒有擁有過如此貴重之物吧,你們又是背景身手了得之人,想一想心裏就是擔心惶恐……”
此話一出,在座眾人看向楊凡的眼光都有些不同了。首先,楊帆年紀輕輕的,家境一般,當然千八百萬的在他們眼中看來也算是一般吧,也沒經曆過什麼大場麵,但卻能清醒的意識到自己的處境而沒有迷失在巨額財富麵前,不貪婪,能審時度勢,著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其次,盡管楊帆所說的都是事實存在的情況,但說或者不說給人的感覺卻又大不一樣。袁通海幾人可謂是見多識廣,也都屬於善於察言觀色之輩,即便不說,他們亦能觀察後揣摩出楊帆心中的真實想法。但這樣一來就顯得虛偽甚至是不自量力,以楊帆如今年紀就表現得如此的心機深重,日後再進行交往,恐怕他們都會三思而行加以防範。而說了,反倒給人一種此子真誠不做作的好感,雖然也有以退為進城府厚黑之嫌,但還是那一句話,楊帆隻不過是個平凡普通的十八歲少年,讓人潛意識裏會認為他說出這般話來毫不突兀極為正常,若換做宋清明來講這一段話,那就是老奸巨猾了。
譚燁拍了拍楊帆的肩膀,語氣中則多了一分認可,笑道:“嗬嗬,月黑風高夜,荒郊野嶺地,又是勢單力薄,換做我,我恐怕也不比你好多少。”
“老弟,你就放心。哥哥我給你做主,今兒你賣與不賣,都絕不會有人敢強迫你。”袁通海眼中也是不加掩飾的讚賞,打著包票道。
楊林則徹底的無語了,敢情這小子還有當影帝的天賦啊!楊帆不貪財知進退這點他倒信,但若說這小子真有表現出來的那般害怕那他是打死也不信。自家兄弟還能不知道底細,楊帆從小可謂是膽大包天,十幾米高的大樹徒手都敢往上爬,拿著根棒子就敢跟一群比他歲數大的男孩死磕,壓根就和膽怯二字掛不上任何鉤。
不過聽了袁通海的保證後,楊林提吊著的心也稍稍有些放鬆下來。畢竟如此年頭的極品白棋楠,就算是以譚燁和袁通海的背景身份,那也是難得一見,珍貴程度可見一般。清酒紅人麵,黃金黑世心。說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
“賣啊,咱也沒那麼矯貴,用不著享受這麼好的東西。再說揣著這玩意我瘮的慌,估計晚上都睡不好覺。”楊帆苦笑道:“袁哥,你若想要直接開個價就行。反正賣誰不是賣,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嗬,我說你小子到底知不知道這極品白棋楠的價格?就不怕我給你出個白菜價?”袁通海忍不住打趣道。
“不知道。不過想必以袁哥您的身份,怎麼著也不屑於黑那麼一點小錢來落了自己的麵子吧?”楊帆一臉的信任。
“原本還以為你小子厚道,沒想到滑溜得緊。”袁通海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小錢?那相差可得小千萬呐!”
“小千萬?”楊帆錯愕道:“這好的沉香不是幾千塊錢一克麼?”
“上等的沉香是幾千到上萬一克沒錯,但你這可是極品的白棋楠,價格哪能一樣?”袁通海搖了搖頭解釋道:“上次我見到過有人出五萬一克想買白棋楠,結果人家愣是不賣。而且你這塊的年頭和品相都要更好,這麼一截,如果雕工精細的話,甚至能掏出七八個佛珠出來,價值就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