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早已沒有一點力氣,聽到熟悉的聲音,眼裏閃過一絲希望。
第一次覺得這個在他這裏和魔鬼同等的聲音,如同天使,宛如天籟。
“殺了我......”他的聲音嘶啞,音調微乎其微。
南淺笑眼眸掃向旁邊的人,“就他這樣,還能說出我想要的?”
“九爺放心,師父當然是問到了想問的,才出手毀了他的聲帶。”
旁邊的人微笑道:“我這裏有,文字記錄,還有視頻記錄,我這裏應有盡有,九爺你想要哪種啊?我們可以好好跟他再次確認一下。”
南淺笑眼睛微眯,“你在耍我?”
那人立馬賠笑道;“我哪敢啊?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
南淺笑的眼神越來越危險,牧輕塵立馬投降道:“是師父,是他讓我拖住你的。”
身上的威壓減少,牧輕塵鬆了一口氣。
卻見南淺笑的眼神又一次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眉心一跳。
“帶我過去。”
“這——”
牧輕塵遲疑了一下,師父讓他拖住九爺,他非但沒有拖住,還把人帶過去,師父不會扒了他的皮吧?
眼見身上的氣壓再次加重,他從心道:“我現在就帶你過去。”
刑堂的另一邊。
楚妍哭喪著臉站在門口。
看見南淺笑過來,低聲叫了一聲,“老大。”
麵對楚妍,南淺笑的聲音緩和了一些,“怎麼不進去?”
楚妍沮喪道:“葉叔不讓我進去,我打不過他。”
南淺笑沉默了一下,推開門。
“老大!”楚妍突然叫住她,咬咬牙還是沒能說出口,嗓音帶著哭腔,“沒事,老大。”
南淺笑微微停頓,隨手把門關上。
牧輕塵看著楚妍,“我說二當家的,你不會跟我師父打架了吧?”
楚妍心情不好,不想理他,沒有說話。
牧輕塵訕訕的閉上嘴。
房間內,江非白雙手被鐵鏈鎖住,白衣染血。
向來俊逸的表情此次格外猙獰,鐵鏈被他拉動著在整個房間裏“砰砰”作響。
對麵坐著一個慈祥的老人,眼前放著一盞茶杯,他倒來一杯,不緊不慢的喝著。
看見南淺笑進來,他絲毫不驚訝,對著南淺笑招呼道:“阿九來了,過來坐啊。”
南淺笑看著眼前這一幕,冷聲道:“你在做什麼?”
“非白這小子,最近事沒辦好就算了,還把你賣給了姓墨那小子。我在依著規矩懲罰他呀。”
南淺笑壓抑著怒氣,“誰讓你用藥的?”
“規矩啊。”
“葉景鴻!”
“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好歹我也算個老人,你怎麼能連名帶姓叫呢。”
葉景鴻做出委屈樣。
南淺笑撇開眼,辣眼睛。
“這麼嫌棄啊?”葉景鴻收回表情,給她倒了一杯茶,“喝杯茶,消消氣,馬上就好了。”
南淺笑環抱著手站在原地,冷漠道:“身上的血又是怎麼回事?”
葉景鴻一臉淡定,“叫人用鞭子打的呀。”
南淺笑瞥了他一眼,“你怎麼不讓人打你?”
葉景鴻不服氣,“我又沒做錯事。”
那邊的江非白終於停了下來,眼神漸漸恢複清明。
南淺笑上前幫他把鎖鏈打開。
江非白虛弱道:“謝謝老大。”
南淺笑把他扶到座位上,聲音帶著一絲怒氣,“江非白,你在搞什麼名堂?”
江非白抬眸望向南淺笑,“老大,我跟墨總打了一個賭,我希望他贏,但我知道他一定會輸。”
南淺笑眼裏泛起一絲波動,但很快歸於平靜,再不見半點波瀾。
葉景鴻在旁邊插了一句,“看吧,我就說這小子一定有問題。”
南淺笑神情淡漠,問:“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