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訊趕來的周爺爺、楊姍,以及一大幫長輩,看到金二嬸子潑婦一般的嘴臉,恨不得把她逐出周家。
知道來龍去脈後,楊姍氣笑了:“我兒媳婦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了?還讓她去你家裏反省,我看最應該反省的是你。”
周爺爺到底是個體麵的人,不想繼續鬧出笑話來,對警察說:“警察同誌,你們就按流程辦事,該教育就教育,別看在她是老人的份上,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金二嬸子一聽,頓時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有氣出沒氣進。
“大哥,你說的什麼話?我今天是幫你教育孫媳婦,免得她以後進了周家,沒規沒矩。”
“你不念我的好,反倒讓警察抓我進去。你們這樣縱容他們兩個人,周家早晚要毀在他們手上。”
“我要是被拘留了,明天我們周家就上頭條,變成大家的笑話。”
周爺爺揮了揮手,讓大家回家去,再不管金二嬸子。
周盛朝匆匆趕來,聽到事情的起因經過,隻覺得薑晞這個兒媳婦真是個惹禍精。
把薑家攪得天翻地覆,現下又輪到周家了。
周盛朝仔細打量楊姍,不由一怔。
幾個月不見,楊姍像變了個人。
V領真絲花色長裙,外麵套了件純色長衫,露出細白的天鵝頸,整個人慵懶華貴,跟以前肌膚暗沉的黃臉婆,簡直天壤之別。
大概是他們戀愛那時候,楊姍給他的就是這種慵懶貴氣,後來結婚備孕,隻剩了戾氣。
楊姍察覺到有人看她,轉過頭,看見是周盛朝,她眼中露出一抹不屑的淡然。
楊姍說:“你來得正好,今天就幹脆把事說清楚了。”
周盛朝這才回過神,柔柔地說:“早前已經說好了,我一直在等你消氣。”
楊姍說:“如果你不肯跟我離婚,我明天就去法院起訴。證據我已經收集好了,拖拉下去沒用。”
周盛朝哄道:“我答應你,庭樾的股權,我會讓庭均交出來,為了補償你們,我名下的一部分股權,也會給庭樾。”
“這些本就是庭樾的,我告訴你,你就應該還回給他。至於你不想離婚,這個婚我說離,就會離。”
看到楊姍咄咄逼人,周盛朝軟和著語氣:“這幾個月我天天在別墅門口,你也沒給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咱們一起走過了幾十年,有什麼不能好好地談一談?說一說?”
楊姍認為自己不夠絕情,不然怎麼會讓周盛朝誤會他們還有可能的機會?
她用厭惡的表情,平靜地說:“我這幾個月,連門都沒讓你進,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楊姍對著大廳內所有的長輩說:“大家也知道,前幾個月,查出曾醫生給我開的藥方是錯的。今天我收到消息,曾醫生已經被抓進去了,而且還承認了毒害我的事。”
“各位叔叔伯伯,姑姑嬸嬸,你們看著我長大,也是看著庭樾長大的。今天我請求你們給我們母子一個公道。”
周盛朝急道:“你瞎說什麼?曾醫生是個嫌疑犯,他狗急亂咬人,怎麼能相信他的話?”
楊姍隻當旁邊有條狗在吠。
她繼續說:“供詞剛剛我已經給管家了。”
剛才金二嬸在門外找薑晞的茬時,劉淵就把證詞給了楊姍,這是曾醫生進去前,周庭樾讓人去“請”曾醫生寫的。
白紙黑字,管家先把證詞遞給了周爺爺。
曾醫生說,當年他鬱鬱不得誌,恨自己一身本事沒地方發揮。知道李盈是周盛朝的情婦,就請李盈幫忙。
李盈想也沒想答應他了,不過有個條件,就是同時讓他為周家人服務。
他聽了自然很高興,能為周家服務,他求之不得。
後來他才知道,李盈要讓他去做楊姍的私人醫生。
他通過周家層層考驗,被管家安排到了楊姍身邊,給楊姍調理身體。
他通過給楊姍開藥的方法,促使楊姍體內慢慢積累毒素,最後死於非命。
啪的一聲,周爺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把周庭均一家全部劃出族譜,我周家沒有那麼惡毒的人。”
周盛朝並不相信這份供詞,而且他一萬個不願意自己最愛的兒子被劃出族譜。
周庭均好不容易被正名,現在因為一件沒有證據的事,就要被除名,比竇娥還冤。
周盛朝急道:“爸,叔叔伯伯,說到底,這不過是曾醫生個人的片麵之詞。誰知道是不是有人指示他這麼做?”
楊姍真恨不得給眼前這個無恥的男人幾巴掌,才能解她心頭之恨。
她壓抑地笑:“你是說我為了逼你,跟庭樾自導自演了這場戲?”
周盛朝這才轉過彎:“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難道一個沒罪,另外一個就得有罪嗎?”
楊姍陰惻惻地笑:“你的意思是,我們兩個都沒罪了?”
周盛朝被她盯得毛骨悚然:“庭樾跟庭均都是我的孩子。你怎麼非得定他們的罪?”
楊姍說:“爸,叔叔伯伯,你們也看到了,他到現在,都不敢承認李盈害我。”
三奶奶說:“唉,我們知道庭均母子的過錯,隻是到了這把年紀,就別離婚了。”
二爺爺說:“庭樾也要結婚了,這個節骨眼上,離婚會影響庭樾。”
三爺爺說:“剛才我們也商量了,把庭均調到分公司去,等庭樾回來了,就讓他坐到庭均的位置。”
周盛行卻說:“這太兒戲了。庭樾是很優秀,但擔任那麼大一個集團負責人,這就好比人在高空走鋼絲。”
金二嬸子的丈夫,也就是另外一個二爺爺,大家用大二爺爺來區分他跟另外一個二爺爺。
大二爺爺說:“我們周家也要與時俱進,能者居上,不要總局限在長子。庭曜任董秘也有段時間了,把庭均調走的話,先讓庭曜頂替上。庭樾還在外麵談項目,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周盛行雖然想讓自己兒子坐上那個位置,隻是長房兩個兒子吵得火熱,周庭曜這個時候插進去,撈不到好處不說,可能還要被咬一口。
陳豔也是這麼想的,說:“庭曜也才剛過去幾個月,還是讓他多沉澱沉澱。”
最好是周庭樾跟周庭均整個你死我活,這樣周庭曜就可以撿漁翁之利。
眼看警察那邊還沒定罪,家裏人已經把李盈母子定為有罪,還要把他們趕出京都,周盛朝氣憤不已。
“你們什麼時候,也隻聽一麵之詞了?李盈和庭均還沒有解釋,萬一他們是冤枉的呢?”
楊姍已經懶得跟周盛朝多說話:“既然你認為他們沒罪,那就簽協議書,明天去辦理離婚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