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劫匪之後,除了倒黴透頂無人生還的蘇家,剩下的就數趙家倒黴了。

趙興輝還是沒能避免的斷了腿。

趙父背著他逃命的時候摔了跤,估計他那條腿是好不了了。

趙家買的物資也多,損失的也多。

沉默的氣氛在眾人之間蔓延。

他們眼中彌漫著絕望的氣息。

都說流放路上困難重重,他們不知道原來是這麼困難。

一晚上就損失了15人,蘇家一個都沒逃出來。

就這還隻是小股的劫匪,下一次還會再遇到什麼。

武義也很是沉默,遭遇一次劫匪,人員損失就超過了路損限額。

這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到時候解釋清楚了,影響也不大。

可是昨天他們的行李也都丟了,包括這幾天從犯人們那裏得到的孝敬都沒了。

接下來,他們要麼繼續壓榨犯人,要麼就自認倒黴。

可是經過打擊的犯人手裏也榨不出油水了,這流放路才開始,怎麼就遇到這種事了呢?

難道真的這一趟就白跑了?

還陪著犯人們受了一次流放之苦?

別說武義不甘心,隨行的其他官差也不會甘心。

押送流放犯人本就是個苦差事,要不是還能從犯人身上榨出些油水,誰會願意徒步走這兩千裏路。

更不用說這差事還不是把犯人送到就行的,他們還要回去。

武義恨的牙癢癢,恨不得把昨天那些劫匪拖出來大卸八塊。

但誰叫他看到倒下的蘇家人膽寒了,都沒想著和劫匪搏鬥,而是直接逃跑了呢。

而且這差事還不是他想幹就能幹,想不幹就能推掉的。

當初搶這件差事多費心,武義現在就有多後悔。

山上的犯人收拾心情繼續趕路,山崖下徐京墨和慕雲瀾的情況也在好轉。

傍晚,山外還是朝霞漫天的時候,懸崖下麵已經是光線昏暗了。

慕雲瀾終於清醒了過來。

“慕姑娘醒了?”徐京墨微微驚喜。

要不是慕雲瀾的脈搏顯示她正在恢複,徐京墨都要以為她要醒不過來了。

說到這裏就不得不感歎慕雲瀾提供的藥,效果相當不錯。

“嗯。”慕雲瀾慢吞吞的坐了起來。

她也是一天水米未進了,再加上身上的傷,其實已經很虛弱了。

好在前世忍疼已經習慣了,動作慢一點不把傷口再次崩裂,那些牽扯的疼,還在可忍受的範圍內。

背過身去,用沒受傷的那隻手給自己身上的傷口胡亂塗了有利於傷口愈合的藥,整理好衣襟,才轉過身看向徐京墨。

“你怎麼還在這裏?”

也難怪慕雲瀾驚訝,這荒郊野外的,大白天的不抓緊時間離開,怎麼還在原地守著?

“在下倒是想離開,可是有心無力啊。”徐京墨看著自己受傷的腿搖頭苦笑。

其實早上的時候他也是想過要離開的,有了慕雲瀾的食物和水的補充,拚著一條腿不要,一天的時間足夠他爬出去了。

說不定就能遇到活人,救他一命呢,總比在這山裏苦等的強。

可是他過不去心裏那關,如果他就這麼離開了,慕雲瀾就這麼毫無知覺的躺在山崖下麵,來什麼猛獸把她拖走了,她都反抗不了。

好歹是承了慕雲瀾的食物水和藥的情分,如果就這麼走了,以後想起來心裏也會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