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傅君衍似寒冰一樣的話語,齊詔一滯。

正常人誰願意做奴隸。

齊詔向慕雲瀾看去,此時的慕雲瀾正似笑非笑的看向他,他這才明白過來,眼前這人不是不知道他的意思,就是想看他笑話罷了。

現在這麼看,麵前的小公子像個富貴窩裏養出來的不諳世事的天真孩子。

隻見他身穿一襲剪裁合體的碧青色暗紋錦袍,發絲因為剛剛的運動垂落些許,平添一份灑脫,雙眸清澈明亮。

縱然是一副看笑話的樣子,也讓人討厭不起來,隻覺得是少年心性。

絲毫看不出剛才射箭時的銳利和把大當家掀翻馬下的強勢攻擊力。

“詔所言句句屬實,至於慫恿土匪前來,小公子以為若是沒有那二百萬兩的巨財吸引,詔的慫恿有用嗎?”

“你跟我說這些有何用?你問問那些人會不會答應?”慕雲瀾朝一邊揚了揚下巴。

那邊傅家的護衛正在收殮那十二人的屍體,旁邊還有正在處理傷口的那些受傷的人。

如果這些土匪沒有得到懲罰,傅家的護衛也會寒心。

而剛剛四當家的話那麼大聲,傅家的那些人很難不聽見。

齊詔如果落到傅家人的手裏,可想而知就算不死,下場也好不到哪裏去。

齊詔對這一情況也是心知肚明。

如果說這一群人中還有人能保下他,那非慕雲瀾莫屬。

是慕雲瀾最先發現的不對,把所有人都叫了起來,才免於他們在睡夢中被偷襲,也是慕雲瀾出手擋住了龐中救下了傅君衍。

如果慕雲瀾開口,傅君衍不會不給她這個麵子。

齊詔看了一眼麵色陰鬱的傅君衍,眉梢都沒動一下:“公子想如何呢?”

慕雲瀾看向徐京墨,徐京墨默默的移開了視線。

看向程瀟,程瀟衝她聳了聳肩,又攤了攤手,一副他隨便,讓慕雲瀾隨意的樣子。

隻有傅君衍直直的看向慕雲瀾不閃不避,也不說話。

“傅兄以為呢?”

這一次土匪的襲擊雖說虎頭蛇尾,但是傅家人的傷亡是實打實的。

雖然齊詔一看就是腦子好使的人,慕雲瀾身邊正好缺了這麼一個能給她提點的人,但是也正是因為如此,慕雲瀾怕自己的腦子轉不過齊詔,被賣了還幫人家數錢。

畢竟齊詔可是為了活命能夠禍水東引,讓土匪們來追傅家商隊的人。

可見節操什麼的,在齊詔的眼中應該是不存在的。

她很怕自己給自己招了個麻煩在身邊。

“如果慕兄弟想要留下他也行,但最好是讓他簽下身契。”

慕雲瀾點了點頭,招來徐左,讓他帶著齊詔和他的書童去把身契寫了,等下跟著徐京墨的書信一起帶回應安城衙門裏去存檔。

齊詔雖不情願,可是看著還握在慕雲瀾手中的長戟,和站在慕雲瀾不遠處的杜懷和任石二人,咽了咽口水,隻能跟著徐左下去了。

算了,胳膊擰不過大腿,不就是賣身契麼,他相信憑自己的本事,這都不是事。

看著徐左帶人下去了,傅君衍和程瀟也去處理撫恤的事情了。

慕雲瀾讓慕陽給她弄些水洗洗。

剛剛的戰鬥雖然時間很短,她也沒有近距離的接觸到鮮血,可是營地四周護衛們和傷亡土匪流出的血卻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