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說。”
聽到帳外的說話聲,傅君衍有些看不懂了,想不到事情還有轉折後續,他本以為這個王叔去了北朔那邊必死無疑了。
沒想到,還能回來,他倒是要看看,這人到底能為北朔做到哪一步。
“公子,見過幾位公子。”管事進來,先是衝著傅君衍行了一禮,又給其他人行了禮。
“行了,先不必多禮,說說吧,怎麼回事。”
“是,回公子,剛才這小子說那人去了北朔之後,小的就讓人關注了那邊的情況,剛才就見那人帶著個人影,從北朔那邊側後方繞了一個圈,往咱們這邊來了。小人就先來給公子稟報,估計下麵的人現在已經把那二人抓住了。”
管事說的小子是還在跪著的趙興輝。
“把他帶下去吧,你去把那兩人帶過來。”傅君衍看了一眼還跪著的趙興輝,揮了揮手讓管事把人帶走。
看樣子趙興輝知道的情況也不多。
若他真的知道北朔的事情,剛才就沒那麼容易露出破綻,讓他們察覺出不對來。
管事領命把趙興輝帶了下去,過來不到半炷香的時間,就把王叔揚和另一人帶了過來。
慕雲瀾看到低著頭進來的二人,瞳孔不自覺的收縮了些許。
麵前的王叔揚幾乎看不出來當時流放時的樣子。
那時雖然狼狽,但剛開始流放,整個人的精神麵貌還算可以。
現在的王叔揚說他古稀之年都沒人懷疑,斑白的頭發,滿臉的皺紋,還有被寒風摧殘的皮膚,任誰也看不出兩個多月前,他還是不到四十歲的中年人模樣。
還有他身後那個瘦小的身影,穿著北朔人婦女的衣服,一頭枯黃雜亂的頭發,露在外麵的手指枯瘦如柴,上麵布滿了青紫的凍傷。
膽小的躲在王叔揚的身後,腦袋埋在陰影中,讓人看不出她的長相。
看到進來的二人,空氣冷凝了片刻。
最後還是傅君衍開了口。
“說說吧,你是誰,為何要去北朔營帳,你帶回來的又是誰。”
盡管內心已經到了暴躁的邊緣,但傅君衍還是深吸口氣,麵無表情的看向了來到帳中自覺跪下的兩人身上。
“小人王叔揚,這是小人的閨女王萌。之前流放到關外,我們一群流放的人被人強行抓住賣到了北朔,很多人流放兩月身體都不好,後來受不了打罵都死了。”
王叔揚本來還能平靜的回話,說到那些人死了的時候,眼眶都紅了,那些死去的人中還有他的妻兒。
“到北朔後,我們這些人被分開了,小人這一批被教授了基本的養馬常識,本來是要送去養馬場的,後來被公子買了回來。”
“本來此生以為再也見不到小人的閨女了,但來這邊的路上,小人又在北朔人那邊看到了她的身影,幾番打探才確定的確是小女。”
“於是趁著今晚,打算去問一問她過的怎麼樣。”
王叔揚感覺到閨女在背後怯怯的揪緊他的衣服,手伸到背後,粗糙的大手握住了女兒的小手,努力的安撫她。
“那你知不知道你擅闖北朔營地,被抓到是要被打死的?若是北朔以此為借口前來挑事,本公子也保不下你。”傅君衍對於王叔揚背後的事情不太關心,他關心的是會不會給自己惹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