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帖是後來王峙讓人送到客棧,上麵邀請慕雲瀾和蘇謹川下月初八參加他的婚禮。
請帖打開,上麵的內容不長,齊詔一掃眼就看完了。
本來還在疑惑為什麼邀請蘇謹川,卻在看清一對新人身份的時候愣住了。
請帖上,王峙和祁華蘭的身份寫的明明白白,想不注意都難。
“皇室要和幽州聯姻了?”齊詔皺眉看向慕雲瀾。
“嗯。”慕雲瀾點頭,這是明擺著的事情。
“嗬,祁南辰的胃口還真的大。”齊詔勾唇嘲諷一笑。
“胃口不大,也不能拿下整個天下呀。”慕雲瀾勾唇,這是顯而易見的。
“公子有什麼打算?”齊詔把請帖放到桌案上問。
“說說你的看法。”
“皇室選擇這個時候和幽州聯姻,原因無非就是那幾個,一個就是覬覦幽州那些大儒文士的影響力,另一個怕就是為了轉移國內矛盾,或者更深遠一點,聯合了幽州,可以對交州形成夾擊之勢。”
慕雲瀾點頭,跟她想的差不多。
“若隻是覬覦幽州紋飾的影響力,倒是不用擔心。”齊詔手指點了點桌案上的請帖。
“隻要公子在州牧府一露麵,皇室再多的算計也白搭。”
“若是為了轉移矛盾,那也隻不過是治標不治本。”
“皇室現在沒錢又沒糧,普通百姓好忽悠,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可不好忽悠,比如那個裘都。”齊詔笑的意味深長。
“若是為了交州……”
“開春了,北朔就該坐不住了吧?”
慕雲瀾揚了揚眉毛,好整以暇的看著齊詔,“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什麼都不用做?”
“不,恰恰相反。皇室與幽州聯姻,意味著風雨欲來,恰恰是動亂的導火索。”
“若是這個時候有人在祁南辰耳邊煽風點火,祁南辰再出點什麼昏招,基本上就要烽煙四起了。”
“公子可以借著這次州牧公子的婚禮表明身份,借機拉攏那些大儒。等公子在幽州站穩腳跟,才可以圖謀更多。”
看著齊詔發亮的眼眸,慕雲瀾卻笑著搖搖,“我並不準備這個時候表明身份。”
雖然天下人都說,幽州那些老頑固對前朝舊情未了,忠心耿耿,其心可嘉。
不過沒有真正見到過,誰又能知道這些傳言是真是假呢?
畢竟文人的嘴,騙人的鬼。
反正前朝也無了,製造些流言又不要成本。
“你說本公子現在有什麼呢?要人手沒人手,要聲望沒聲望,那些人憑什麼幫本公子?就算他們幫了,你說他們是為了什麼呢?真的是那點忠義嗎?”
“這……”
齊詔又怎麼會看不懂人性。
不過是抱著僥幸心理,以為那些人真的是對慕家忠心耿耿罷了。
慕家統治了這天下整整八百年,那些流傳下來的史料都是經過慕家人允許的。
現在那些文人所學習的東西都是從前朝流傳下來的,對前朝本就有天然的親近感。
“我們要有自己的力量,自己站穩腳跟才能讓別人依附上來,而不是依附著別人成事,你要弄清楚主導地位。”
慕雲瀾的語氣和平常一樣清冷,可是齊詔愣是從中聽出了熱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