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神仙曆劫的時候皆是暴風驟雨,天雷滾滾,而薑涼涼被雷劈的時候,沒有風沒有雨,隻有烈日天裏一道一閃而過的幹雷。
五歲那年,她照例被繼母罰跪在院中,餓的眼冒金花時,忽然天邊一道閃電,獨獨擊中她單薄的小身體,她痛到大叫一聲,忽覺得任督二脈被打開,神清氣爽,當眾人趕過來看熱鬧的時候,就看到薑涼涼滿頭焦發,滿臉焦黃,唯獨兩個白眼仁,黑眼球分明在轉。
繼母帶著大家狂笑的時候,薑涼涼突然發現她擁有了一種超能力,她看著繼母,探知到她在想:一定要趕在老爺回來之時,找人牙子把這丫頭賣到妓院去!
薑涼涼突然發出不似孩童的粗壯聲音嗬斥道:“大膽毒婦,怎敢賣幼女去妓院?你所吃所用皆是其母嫁妝,怎敢人心不足蛇吞象,難道不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薑涼涼永遠忘不了柳氏當時驚恐的表情,自此虛偽的柳氏多次試探薑涼涼,薑涼涼都用讀心術見招拆招,神乎其神。
不但如此,她還發現了自己擁有了另一種才能。
柳氏手中拿著高價買來的瑪瑙珠串愛不釋手,薑涼涼輕蔑的說:“這串瑪瑙並不值錢,你花一百兩買虧了,倘若現在一百五十兩賣出,一個月便可五十兩買回來。”
盡管柳氏嘴上不信,但她見錢眼開,本就是忍痛買的瑪瑙手串,想著反正一百五十兩賣出,即便買不回來,也就權當掙了五十,不虧,沒成想,她前腳賣出瑪瑙手串,後腳市場就跌價,很快,掉價到了五十兩。
自此,薑涼涼的經商才能不斷凸顯,柳氏為了雪花銀,從來不把她困在府裏,而是趕她出去掙錢,掙得錢二人分成。
更有甚者,十多年的那場皇城宮變,薑涼涼一句閑言,才讓其爹尚書大人薑武得以從小小的六品官,一躍到尚書令,這個容後麵再細說。
這一年,是嘉龍二年,京城的玉蘭花都開了,是初春的盛世景象。
入夜,微風涼爽,能聞到幽幽清香。
個頭不高的少年郎扒拉開一扇後門,背上有個黑色包袱。
她是紙片人,從不大的門縫裏就能順出來。
“哼,能鎖住我薑涼涼的人還沒生出來呢!”她傲嬌的用手摸摸鼻子,臉頰上高原紅處極為不協調的有幾粒黝黑的雀斑。
她還整理了一下頭上的發冠,裝作男子走路的模樣大搖大擺。
街上很熱鬧,東看看,西看看。
很快到了一條最繁華的夜燈街市,這便是淘換古玩的黑市。
她很快熟練的蹲在一個空位上,取下黑包袱,攤在地上。
一個硯台筆洗,一個青銅手爐,一個白玉梳子,都各樣擺好。
“來看看啊,古董,賣一個少一個!”她熟練的吆喝起來。
今日逛夜市的人不多,她坐在地上翹起二郎腿,看別人都賣些什麼,順便取取經。
兩個高大俊秀的男子,一黑一白長袍,走進夜市。
薑涼涼一眼就看出身材高大修長的那位,身穿的黑色長袍乃是提花綢宋錦,雖顏色低調,卻價值千金。月光交映下,這男人輪廓立體,眉眼自帶冷峻,果真深邃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