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流光閣密室裏,黑錦袍披風,金麵具的男子坐在窗前看著月亮,優雅的喝陳皮普洱茶。
上來一個人,“主人,尚書令這些年的經曆都在這裏了。”他遞上一個折子。
俊朗男子打開折紙,邊看邊冷笑。
“十年前薑武不過是個小小六品官,居然一躍成為尚書令,沒有貓膩誰信?”他的聲音清亮冷冽。
“薑大人為人非常謹慎,這麼多年一直都是順風順水,深得陛下重用,朝中同僚也都都讚不絕口,確實難尋紕漏。”
“無妨,再密不透風的牆都能找到紕漏。眼下他在忙什麼?”
來人思索了一下,說道:“最近薑大人在忙著給府中二小姐選太子妃的事宜,聽說還專門請了宮裏的老嬤嬤去府裏提點。”
“如此誠心?二小姐,有意思……..”男子把看完的折紙放在燈下燒掉。
翌日清早,瑞王府裏。
王府總管輕手輕腳的來到閑居院,小聲問婢女:“王爺醒了嗎?”
婢女拿著掃把,搖搖手,繼續開始掃院子。
不多會兒,聽說瑞王醒了,王府總管帶著人端著各樣講究的洗漱品到了廂房。
“王爺,今日,奴才準備了兩身常服供您挑選。”
瑞王剛用錦帕擦好臉,走到衣架前,看了又看,指指右邊暮靄色的羅紋祥雲軟袍,嘴裏說:“那小子就穿這個顏色,本王比他皮膚白,自然穿著更加俊俏。”
“啊?王爺什麼指教?”總管忙問。
“沒什麼,下去吧。”
總管走兩步,說“王爺,等下樞密院的劉大人來送選太子妃的畫像。“
一點回應沒有,冷冷的,下人早已經習慣,瑞王不罰人就是最大的恩惠了。
總管非常有數的趕緊邁起小短腿一溜煙的跑了,看霸道王爺的臉色,這是府裏眾人的家常便飯。
案台上呈上來一排待選太子妃的名錄和畫像。
瑞王蕭顓頊伸個懶腰,百無聊賴的拿起幾個看看,邊看邊撇嘴。
“早就給宰相說了讓他家千金減減肥,這減了嗎?都可以去練相撲了。”
“說了讓王將軍的千金把這顆痦子取了,取了嗎?這不媒婆的標誌嗎?”
“說了讓汝王的千金把發髻不要這樣梳,這美嗎?整個一個山雞造型!”
“說了讓侍郎的千金不要總是這個表情,你看看,這樣擠眉弄眼,這表情是在朝本王翻白眼,還是拋媚眼?”
劉大人一一稱是,也不敢發表意見,咱們這位瑞王殿下不但陰冷,偶爾毒舌是出了名的。
蕭顓頊看到名冊裏一個名字,頓時感興趣了,拿起一看,“尚書令家二小姐,薑西舞,名字倒是不錯。”翻開一看,長得嘛,也湊合,雖然沒有花容月貌,但是算的上周正。
劉大人一看,馬上開始介紹,“聽聞尚書大人的二女兒才學過人,四書五經均有涉獵,而且最近還請了宮裏的嬤嬤去學禮儀,可見…….”
“二女兒?那麼尚書大人還有大女兒?難道藏著掖著不送來選太子妃?豈有此理?”蕭顓頊頗有些不滿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