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睡覺真的感覺挺無助的(1 / 2)

雲喃音是被熱醒的。

有時候一個人睡覺,真的感覺挺無助的。

就好比現在,實驗艙溫度太高,也沒人給降個溫。

她迷迷糊糊的伸出手,想碰一下恒溫按鈕。

摸索半天,摸了個空,背後還傳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癢意。

太熱了,喉嚨幹得快要冒煙了,艙內溫度這麼高是要爆炸了嗎?

雲喃音分外難受,意識掙紮著,在金燦燦的毒辣日光下,猛然睜開了幹澀的眼。

她眯了眯眼,任由斑駁的光影打在臉上,一晃一晃。

一張破破爛爛的陳舊門簾,歪歪斜斜釘在門邊,被熱辣的風卷得上下翻飛。

雲喃音抿了抿幹燥起皮的嘴唇,渾身無力的躺在地上,側眼看著那截兒門簾,腦子簡直比漿糊還渾。

模糊的記憶告訴她,殺死喪屍王後,作為異人兵器的她,已經不被基地需要。

博士將她放在實驗室,每天注射特殊藥劑使她陷入沉睡。

也許等不了幾年,就會將她銷毀。

但此刻——

自由呼吸的感覺過於輕盈自在,與浸泡在營養液裏的懸溺感完全不同。

雲喃音撐起身坐起來,抬眸掃視四周。

這是一間低矮且破亂的,用各種破舊金屬板搭建出的簡陋住所。

屋頂的遮陽布破了個大洞,門口的擋光簾也形同虛設。

烈日金光徑直流瀉進來,照亮了屋裏胡亂堆積著的廢銅爛鐵和布滿厚塵的瘸腿桌椅。

看起來破敗,無害,沒有任何危險性。

這裏甚至沒有一張床。

雲喃音發現自己就睡在牆角,身下隻墊著一層薄薄的幹草芯。

她低頭,遲疑,而又小心的摸了摸這些白色草芯。

是死物。

沒有攻擊性。

很脆弱,輕輕一碾,似乎就會碎了。

雲喃音再次掃視這間奇怪而又簡陋的房子。

她是誕生在實驗室裏的人形兵器,基因中融合了數十種喪屍病毒,雖然擁有強大力量,人生閱曆卻相當匱乏,從未去過除了戰場和營養艙外的任何地方。

眼前這些難以形容的種種,是她連做夢都想象不出的奇怪場景。

雲喃音沉思片刻,選擇重新躺倒,閉眼放空大腦。

陌生的環境不會讓她苦惱,或是焦躁。

她是武器,不必過多思考,隻需服從。

安靜等待教授的指令就行。

可是後背有點癢,想撓。

懶懶睜眼,剛想翻身撓撓,她動作一窒,就連呼吸頻率都放緩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