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走了多久,兔魔拎著人在一道石壁前站定。
他拉開胸口衣服,尖銳的指甲在胸膛上一劃,青紅瓊紮的肌肉肌理被劃開,一枚金燦燦的珠子浮了出來。
金珠漂浮空中,光芒吞吐之下,眼前石壁竟轟隆作響,緩緩朝兩邊打開。
魔的儲存方式,真的就還蠻特別的誒……
兔魔抬手一甩,“進去吧你!”
雲喃音跟塊破抹布似的被扔了進去。
“咳……咳咳……”雲喃音又是背部著地,再次牽連渾身驟痛。
她甚至無法起身,隻能打消了打探地牢的想法。
石門緩緩合上,這個疑似石牢地方,陷入無盡幽暗之中。
是真的暗,遠比外頭石廊還暗,墨色幽深,似乎沉澱著世上最至極的暗夜。
靜謐幽暗的地牢中,隻響起雲喃音沉重的呼吸,她已經無法用呼吸法為自己調息。
此時,是她來到異世界,真正最弱小的時候,弱小到隨便一隻老鼠出現都能咬死她。
她完全無力自保,隨時給人一種即將死亡的枯竭狀態。
這種狀態很快給黑暗中某些弱小生物傳達了安全指令,角落裏傳出像是老鼠活動的窸窣聲,慢慢朝雲喃音越靠越近。
雲喃音在黑暗中睜眼,雙手艱難握拳,捏緊了顫抖的指骨。
在沒有任何外物的情況下,她的指骨是最尖銳也是最堅硬的武器,隻是,不知道待會兒這破碎的指骨能發揮出幾成力。
雲喃音於黑暗中闔眼,做好最壞的打算,屏息以待。
“簇~”
距離她三步距離開外,突然亮起一簇微弱火光。
幽暗環境中待得久了,這一點微光竟叫人覺得刺眼。
雲喃音眨了眨眼,適應了一會兒才看清對麵是何場景——
兩個小孩,一大一小,似乎很害怕,疊羅漢似的蹭在一起,探頭探腦打量著躺在地上的她。
良久——
“解解?!”豬豬看了好久,才認出地上血淋淋的一團是他的姐姐,登時驚慌不已,“是解解!”
“姐姐受傷了!”
他奔過來,烏汪汪的大眼睛已經落了一臉的淚,掌心凝聚白色水元素往雲喃音臉上抹。
臉上幹涸的血痂似乎被清理了。
雲喃音覺得呼吸起來輕鬆了一點,但豬豬嗚咽聲越來越大。
他能掌控水元素,可沒有人教他該如何使用這項能力,他不會使用自己的能力給姐姐療傷,豬豬哭得傷心極了。
他抽抽噎噎:“解解是來找豬豬的喔?是豬豬不好,害解解受傷……嗚嗚嗚嗚嗚……”
“你知道就好。”
她艱難的喘了一口氣,威嚴警告:“如果不是我起不來,此刻你已經挨揍了。”
豬豬知錯,豬豬抹淚。
旁邊稍微高一些的身影湊上前,期期艾艾:“那……那個,對不起!”他漲紅了臉,真誠鞠躬致歉:“尊敬的馭靈師大人,是虎子不好,這一切都是虎子莽撞!”
他就是懇請桑靈火救他母親的男孩。
或許是因為十分想念母親,銀舟下突然出現一個與母親年紀相仿的可憐女性後,他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下去幫忙。
然後就被騙回了人魔大本營。
虎子羞愧的低下頭,“您打我吧,別打豬豬,是我連累了豬豬……”
雲喃音艱難的撩起眼皮,嗓音細弱,仁慈溫和:“你是會被打死的程度。”
虎子一抖。
但是看看狀態淒慘的雲喃音,他勇敢的挺起胸脯,發出男子漢之吼:“尊敬的馭靈師大人!”
突然這一整個大動靜,嚇得雲喃音一顫,髒腑又是一陣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