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揉捏玩具似的。
雲喃音每說一句話,腳下便隨意碾上一碾,直將狄響痛的兩眼翻白渾身顫顫。
“讓我猜猜,真正的陣眼,與死門相反,在西北675對不對?”
雲喃音捕捉到一絲微弱的精神力波動,頗為遺憾:“啊,不對啊,那就是——”
“東、南、2、3、1、”雲喃音的眼神,隨著出口話語,一寸寸冰封冷冽:
“恰巧是,七大軍校聯合埋伏五行之地,”
她一字一句,散漫而無謂:“對是不對?”
被折磨到精神渙散眼瞳失神的狄響猛然睜大雙眼,眼角淌出血淚。
異常的精神力波動逃不過雲喃音的檢測,她臉上並沒有自得的喜色,像是早有意料般,語氣不驚也不喜:
“看來,我這次是猜對了。”
狄響終於明白過來!
她是故意的!
故意以非人的折磨重創他的心神,在他意識渙散之際試探真正的陣眼方位!
卑賤的人族!如此狡詐!又如此歹毒!
狄響淚中帶恨,全身卻放鬆下來,猩紅的豎瞳中浮現一絲連他自己都無法察覺的喜色,一絲違背常理的期待浮現心頭:
她、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會不會、會不會就此放過他,幹脆利落的給他致命一擊?
狄響充滿期待的看著雲喃音,深深的恨意竟被無盡的期待取代,滿心滿眼看著她,此刻,至少此刻,她是結束自己痛苦的神明。
“我不喜歡你的眼神。”
“真正的乖狗,應該完全摒棄自己的思想,乖乖等待主人的安排才對。”
雲喃音一寸一寸碾碎狄響的骨頭。
“野性難馴的壞狗,是得不到主人賞賜的肉骨頭的。”
她用腳尖,漫不經心點點他幾乎被踩塌了的半張臉:
“無論主人怎樣對你,都是恩賜,要充滿感恩的照盤全收哦。”
“抖什麼?別害怕,我不會給你致命一擊的,我慢慢跟你玩,絕不會、讓你感到無聊的。”
抬腳,緩緩踩碎狄響的喉骨,嘎吱嘎吱的碎裂聲,占據了狄響的耳膜。
“我最喜歡跟你這樣的壞狗玩了。”
“我教訓過很多壞狗,知道我是怎樣處罰他們的嗎?”
“我會敲碎他們身上每一寸骨頭,拔光每一顆牙齒,扯斷他們的手腳,把他們掛在烈日之下,身上割破細細小小的口子,引來最最惡心弱小的蠕蟲,讓這些惡心的蟲子——”
“鑽進他們的口鼻皮肉,湧入他們的髒腑,慢慢的,從裏到外,吃空這副肮髒皮囊……”
每說一個字,雲喃音的腳尖緩緩下挪,踩碎狄響一寸骨肉。
狄響睜大窒緩的雙眼,豎瞳開始擴散,他以為自己已經痛到失去意識,每分每秒都在忍受痛苦的神經,還是會為雲喃音的話而感到惶恐,害怕。
這雙浸染惡毒和邪獰的豎瞳,此刻終於被無盡惶恐、懼怕、懦弱之色替代。
豎瞳痛到細顫,狄響無聲痛哭流涕,醜態盡出。
一旁,圍觀的吃瓜群眾連冷氣都不敢抽一抽,全部瞪大了眼,驚恐的觀看這場慘無人道的折磨。
青光瀲連連後退,口水狂咽:“下、下下下一個,不會就輪到我了吧?!”
求助的目光,望向蜚聲。
蜚聲緩緩,擰起眉頭,九字真言:
“氣頭上。”
“不好攔。”
“你掂量。”
你掂量著看該怎麼辦吧。
各軍主帥搓了搓手臂上豎起的寒毛,看向五行陣營:
“咋回事!打歸打鬧歸鬧,別拿兄弟開玩笑!咋也不吱個聲兒!你們主帥……這麼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