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雲喃音目眥欲裂,心神俱震之下,再也壓製不住翻湧的氣血,渾身勁力一散,口中吐血,整個人如碎翼之蝶,無力下墜。
陷落黃沙,雲喃音跌跌撞撞爬起身,跌跌撞撞朝宴白水而來。
大……人……
宴白水意識快要渙散了。
她重重咬唇,將右手抽出,靈力氤氳的心頭血猛然灑出。
沾染鐵鍋那一刻,血痕消失,被鐵鍋完完全全吞噬,半滴不剩!
心頭血連綿成線,源源不斷輸送給玄鐵大鍋。
宴白水半跪在地,頭顱無力下垂,眼眸逐漸失神,軟軟倒地前,她渙散的眼眸,仍然承載無盡不屈意誌,這意誌,讓她瀕死勾連血脈之力,氣音如絲,卻固執微弱:
“晏家……血脈秘術……攬……山……河……”
‘砰砰……砰砰……’
沉睡的古物,被血脈喚醒。
韻律奇特的脈搏,與宴白水心神牽連。
玄鐵大鍋迎風便漲,瞬息遮天蔽日!
感受到那古老玄妙的氣息遮蔽此間天地後,宴白水終於肯任由意識渙散。
被黑暗徹底席卷前一秒,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抖著手,用力捏碎了掌中之物。
傳送之光包裹住昏迷不醒的宴白水,瞬息消失。
一路狂奔的雲喃音緩緩停住腳步。
她血跡斑斑,通身狼狽。
分明精通呼吸法,此刻的她卻完全忘記該如何調息,胸口起伏不定,急促喘息著。
直到宴白水的身影徹底消失。
雲喃音急亂的喘息才逐漸平穩。
像是被透明絲線勒住的心髒驀然一鬆,來不及感受這新奇的情緒,她再次轉身趕回生門。
上空,五行眾人對後方變動全然不知。
玄武重重碾碎靈光之罩後,暴動靈力弱了七分,不比先前威勢恐怖,但,僅存的三分餘威,足以輕易將七階以下的靈師軀體碾成肉泥。
眾人深吸一口氣,千人千麵,情緒萬般不一,有的神情堅定,有的臉色蒼白,有的兩股顫戰,動作卻整齊一致,咬牙逼出最後一絲靈力,不退反進,正欲以身軀阻攔玄武!
“嗡!”
“轟!!!!!”
極致永夜的黑,籠罩眾人,下一秒,難以形容的恐怖音波響徹天地!!!
柔軟的漠地,轟然下陷!!
兩方巨物悍然撞擊,激發的音波震得諸方陣營肝膽俱碎!
他們胸腔震痛,嘔血連連。
耳朵更是流血不止,嗡鳴陣陣,再也聽不見絲毫聲響!
一擊對壘,過大的衝擊力讓靈器玄武猛地被彈開,堅固無比的甲殼竟撞開斑斑蛛網裂紋。
失去心頭血的滋養,玄鐵大鍋的攬山河轉態也隻維持了這一息,擋住這一擊後便縮回小鍋狀態,翻滾跳躍飛出天際。
一擊不得手,仙金種子營不肯放棄,玄武升空,獸嘴凝聚粒子光波。
謝旌:“我隻想毀了生門!蜚聲、施沙、危少寧、炎天燼,此事與你們無關!帶著你們的人讓開!”
眾人已經失聰,自然聽不見他在說什麼。
但是瞧玄武蓄勢,猜到幾分謝旌的意思,危少寧仰天怒吼:“謝旌你他媽瘋了是不是!”
“你知不知道朱雀意味著什麼?!”
“有了朱雀,人類陣營就多出一塊無法被逆轉之陣汙染的靈土!人類就能多出一塊休養生息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