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喃音叭叭半天,黑袍沒有回應。
她看了看自己無人理會的爪子,疑惑道:
“您為什麼不跟我握手?”
支昊麟好不容易理順了氣兒,聽見雲喃音的話,差點眼前一黑。
舒銘晨都要給她跪了。
跟她握手,她多大的腕兒啊?
黑袍團長什麼身份?
跟她握手?
支昊麟三兩步衝上前去,高舉巴掌正想來個蓋帽,黑袍卻動了。
他微微彎腰,伸出帶著純鋼指套的右手,和雲喃音握了握,“你好。”
頓了頓,“小光頭。”
小光頭……
光頭……
頭……
雲喃音伸手去摸自己光溜溜的腦袋,惑然喃喃:
“我記得……我以前好像不這樣啊。”
餘光一瞥,“吱老師,您幹嘛呢?”
高舉空中的手頗為尷尬,方向一變順勢撓頭,支昊麟憨實一笑,“黑袍老師,您多擔待,多擔待。”
隨後低頭一瞪:“自己去找個位置坐好,別作妖,老實點!”
雲喃音:“可是我……”
支昊麟一瞪。
雲喃音:“可是您之前說……”
支昊麟再瞪。
雲喃音:“可是……”
支昊麟一瞪再瞪。
雲喃音泄氣:“好吧。”
嚴厲眼神逼得她暫時收斂。
烏溜溜大眼睛一轉,她一溜兒小跑湊到舒銘晨身邊,撈了把椅子坐下。
舒銘晨身板筆直,嘴巴微動:“臥槽,雲喃音,你又喝假酒了?”
七把座椅,悄無聲息朝雲喃音靠攏。
雲喃音坐姿乖巧:
“我沒有喝酒。”
“我現在的人設是幼兒園小朋友。”
施沙:“又在說什麼瘋話?你這頭發和眉毛又是怎麼一回事?”
雲喃音:“這我很難跟你們解釋,因為你們看起來都笨笨的。”
眾人青筋直跳:“你他媽!!!!”
黑袍看見他們的小動作,並沒有出聲阻攔,隻淡淡道:“剛才複盤到哪裏了?”
眾人瞬間老實:“七校聯手埋伏赤雲漠。”
黑袍點點頭,“好,現在挨個講講,你們聯手的目的是什麼。”
牆角,支昊麟滿頭大汗落座。
狄纖艾湊過去:“老支,你這學生好生有趣。”
支昊麟抹了把汗:“是藥物過敏導致的。雲崽她清醒時不這樣,挺理智穩重一個人。”
旁邊幾位好奇:“現在還有能使靈師過敏的藥物?”
支昊麟沉默片刻,表情複雜:“酒精過敏。”
狄纖艾一愣,“酒精過敏?”
她反應過來,“豈不是所有溫養精神力的靈液,她都用不得?”
酒靈散可是所有精神藥物的主要材料。
*
戰後複盤,進入最後總結階段。
黑袍團長用最淡然的語調說出最刺痛人心的內容:
“這場比賽,是我有生之年看過最垃圾的一場。”
“感謝各位傾情奉獻這屎一樣的秀場。”
眾人紛紛低頭,鵪鶉似的。
“說實話,五行這一場並不高明,隻是你們過於廢物,襯得五行深藏不露。”
“但不可否認,五行的進步堪稱神速。”
“身為七軍主帥,如此輕易便被外界的謠言迷惑心神,都覺得五行不堪一擊,我很難相信,軍校全力培養出的主帥會是你們這種傻白甜。”
青光瀲被罵得受不了了,忍不住為自己發聲:
“黑袍團長!我們隻是沒有認真打而已!”
“誰都知道,赤雲漠上半場活動賽,隻是陪五行活動活動筋骨,提前告訴他們賽場的殘酷而已。”
“我們又不是非得搶奪朱雀不可,何必大動幹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