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喃音,”
舒銘晨與雲喃音隔空對峙,氣勢層層爆發:
“不是隻有你,愛重自己的母校。”
“若有人侮辱仙金,我的怒氣和手段,絕不會比你為五行正名時弱上半分。”
說這話時,舒銘晨神情並不激動,語調也並不狠絕,甚至有些輕飄飄的。
熟悉他的人卻知道,這是動了真火了。
禹址扯扯他的袖子:
“那什麼,舒銘晨,我知道你很生氣。但這會兒你先別氣,給她個麵子,先問問她要做什麼好吧?”
舒銘晨完全不理會,與雲喃音對視眼也不眨,神情冷靜得很。
施沙朝雲喃音狂使眼色:
“你究竟要幹什麼,你倒是說啊,搞這麼大架勢,你為了什麼你倒是說啊!”
“別像個鋸嘴葫蘆似的!你倒是開口說句話啊!”
魔氣事件不管是仙金還是五行,校內問題都很嚴重。
雲喃音覺得,自己的確應該與仙金預備軍的主帥好好溝通一番。
於是,她沉思半刻,終於抬頭,
盯著舒銘晨,緩緩開口道——
“舒銘晨,
你,”
“氣不氣?”
氣不氣?
氣不氣??
氣不氣???
單純包含著疑惑意味的三個字,在大廳內層層飄蕩餘音不散。
施沙等人眼前一黑。
這是什麼狗屎溝通技巧!
舒銘晨腮幫子一鼓。
他用力咬牙,才忍下滿腔破防的怒火。
“你問我氣不氣?”
“我把你五行的老師擄去仙金痛打一頓,直播掛屍,你氣不氣?”
雲喃音沒有理會,按照自己的思路,繼續追問:
“假如這次赤雲漠戰圖,仙金和五行經曆之事完全互換。”
“五行是魔氣載體,破壞了仙金考場,你又當如何?”
舒銘晨眼皮一跳,“所以今天,是你處理種子營的後續……”
他誤認為雲喃音一直對種子營的懲罰不滿,所以隱忍至今大爆發。
雲喃音卻搖搖頭,接著道:
“事後,五行種子營被保下,並沒有受到應有的處罰。”
“五行的老師,更是潛入你仙金軍校禁閉之塔,偽造密令殘虐唯一知曉內情的學生。”
“你,又當如何?”
仙金陣營就像一鍋滾沸的水,雲喃音不明所以的話像一勺熱油。
潑灑進水中後,激起無數爆炸水花。
“莫名其妙!什麼仙金和五行對換,壓根不存在的事!”
“神神叨叨說些胡話,簡直荒謬!”
“放了我們仙金的老師!否則我們將視作五行對仙金的宣戰!”
仙金沸騰不休。
舒銘晨卻愣在原地,腦海中不斷回響著雲喃音的話——
仙金五行對換?
潛入禁閉之塔?
仙金哪裏來的禁閉之塔?
這塔,分明是五行獨有!
雲喃音這話……
不玩戰術時,小光頭的心思簡單粗暴。
溝通嘛,換位思考永遠是能最快速理解對方含義的思考方式。
幾位主帥順著她的話思索下去,漸漸眉心微皺。
心中,或多或少,漸生猜疑。
這時,宴白水帶著溫泉泉等人趕到審判廳。
一行人疾步行來,走上審判台時,宴白水揚手一拋。
精致秀氣的白玉酒壺在空中拋出弧線。
雲喃音伸手一接,酒水有所傾灑,彌漫清冽酒香。
她先是輕輕嗅了嗅,才仰起脖頸,酒壺傾斜,細細酒水流落成線,注入口中。
不敢貪杯。
她隻是淺飲一口,便往後一拋,玉碎之聲響起。
碎玉散落銀白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