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啟:“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
說完,他壓低了聲:“再說了,你怕什麼,你跟主任們通個氣,主任們又不是不保你。”
“回來之前怎麼不提前打個招呼?你可是我一手帶出來的,信不過其他人還信不過我?”
習啟眸光熾熱,摩拳擦掌:“說說,現在域外戰場是個什麼情況?”
“五行之洲,局勢也該動一動了!”
五行校內並不是上下一心。
風烈和曲嘯行事愈發瘋魔,近幾年五行畢業生損耗增大,主任們也和校方離了心。
畢業生急速上漲的死亡率是怎麼回事,主任們不知緣由,但知道肯定有貓膩。
心中焦急,迫切的想要改變,卻顧慮太多。
五行校內,早被扯開了一張看不見的蛛網。
九州局勢、陣營考量、時局動蕩,牽一發而動全身,稍有不慎便是內憂外患。
破局的代價太大,一但失敗,便會淪落為聯邦的罪人。
諸多思慮化為透明蛛絲,緊繃,無害,卻緊緊掣肘著他們。
這些想要改革的老師便如網中飛蟲。
在表麵和平的局勢中緊繃一線,清醒著被束縛,被纏困成繭。
他們待在五行,被鎖在繭中。
目不能視,耳不能聞,口不能言。
他們隻剩五行這方天地,沙海關外,早已與他們無關了。
無人不期待著一場變動,能打破這束縛,好叫他們借力破繭而出。
這群本該湮滅在域外戰場,卻又奇跡般回到五行的學生,就是他們所期待的變動!
可是紀樞要卻堅決否認,“真不是我。”
語氣悵然,帶著些自愧不如的羞慚:
“是這一屆預備軍主帥。”
“很遺憾我始終未能達到老師們的期許,變成你們期待中那樣離經叛道,一身反骨。”
“但這一屆主帥是否有些……叛逆得過了頭啊?”
“我截獲終端禁製盤時,她正安排人往幻境夾層中埋陣盤。”
紀樞要抬頭,眺目看向空中,原本飛行器被禁空的區域:
“她手底下有好些禁製好手,兼之她自己也對陣盤頗有了解,此處的禁製路引被她改得麵目全非。”
停頓片刻,紀樞要莫名語氣敬畏:
“她還把武器庫撬了,運了好些高階寶貝出來。”
“單是這一處零零總總加起來……她約莫是往這兒埋了十八道七階天雷引,三十七道六階火龍信,和百餘枚五階玄冰陣。”
“她原計劃,是要將老師們從這片區域炸下來再激活五行禁製,確認老師們無反抗能力後,再將你們帶入審判廳。”
“我等重歸故裏,除卻尋找曲嘯了結舊怨外,還有任務在身,實在不便暴露行蹤。”
“但我瞅著,再不出手後果可能會難以補救。”
“喔,老師們可能不知道,五行地下,已經全被埋好了天火雷彈。”
“學妹說,對待敵人要做好十二萬分的戰前預想,減少損耗,一擊必殺。”
“但凡你們敢掙脫禁製,她就敢引爆雷彈。”
“如果校方已經淪陷,她不介意炸了五行,哪怕是同歸於盡也要滅邪誅魔,還五行之洲的百姓一片清明。”
“學妹小小年紀,真真是一身正氣。”
簡直是正得發邪。
紀樞要害怕極了。
生怕這幾代前輩費盡心血也要保下的五行,一個不注意就被這群後輩給炸了。
錯的是某些人,不是五行,他對母校感情還是很深的。
寂寥的天地,仿佛一直回蕩著紀樞要悵然若失的話語。
蒼冷寒涼的風聲呼嘯幾輪。
終於,一聲吞咽聲響起:
“諸位,可是犯了什麼死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