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麵容稚嫩,膚色白皙,個子小小,腦門兒光光,一整個小和尚模樣。

當身上的殘忍獰氣褪去,雲喃音這副孱弱乖巧的小孩模樣十分具有欺騙性。

因為沒有任何威脅性,所以驅散了餘明心頭的恐懼,他清了清幹澀的嗓,結結巴巴說道:

“也、也不是怪你。”

“就是、就是,你明明知道屍體有問題,為什麼不說呢?”

兩句話後,他逐漸挺直了腰杆,理直氣壯:“你知道魔胎的危險,為什麼不直說,還故意讓我把屍體帶回來?害死了……”

他臉色難看:“害死了兩名同學。”

“哦是這樣啊。”雲喃音點點頭,十分好奇追問到底:“那究竟是誰害死了他們呢?”

“他們死了,到底是誰的責任呢?”

“究竟是你害死的呢?還是我害死的呢?”

餘明微微顫抖,掐著掌心難以齒啟。

“很難開口嗎?”

“你不就是想把他們二人的死,推到我身上來嗎?”雲喃音頗為寬容的看了他一眼:

“畢竟仙金作風,就是如此。”

“一所遇事隻會逃避的學校,又怎麼可能教的出有擔當的學生呢?”

她表示理解,轉身欲要離開。

餘明卻瞪紅了眼,掐緊掌心執拗道:

“可是你明明都知道啊……明明隻要你說一句……隻要你把魔胎的事情說出來,我就不會去動燕老師的屍體!這一切難道不是因為你——噗!!”

餘明的話被強行打斷,字麵意思上的打斷。

法環一閃,是雲喃音收劍而改為執尺,猛然回身,審判之尺重重扇上了餘明半邊側臉!

尺貼肉發出的巨大響聲被餘明張嘴吐血的聲音掩蓋。

“噗!”

他吐出來的不僅是血液,還有許多碎牙。

“你……”餘明抬起頭,右邊臉頰已經高高腫起,他含糊不清怒道:“你做腎麼胡冉打楞?!”

金尺在掌心輕輕敲擊,雲喃音眸光幽沉:

“這一尺,是教你說話之前,三思而後行。”

她以尺指地上兩張人皮:“此二人,是我害死的麼?”

幽沉目光掃過,仙金陣營默然不語。

“你們仙金,有誰敢說,這二人是我雲喃音害死的?”

“站出來!”

無人動作。

包括仙金領隊,怔怔看著地上兩張人皮,神情哀慟,卻難以有絲毫動作。

雲喃音眼神似冰:“莫說我先前不知魔胎如此難纏,就是我知道,憑什麼要特意勸告你們一句?”

“你在教我做事?”

“我乃五行主帥,你仙金要死不死要活不活幹我屁事,我憑什麼要為你們仙金學生的生命負責?”

“五行和仙金關係很好嗎?”

事先,她也不知道魔胎還能分裂。

她將屍體留在五行處理,將仙金遺留的後續危險完全封鎖在五行,已經是她最後的仁慈。

仙金不聽警告偏要作死,她攔什麼?

她怎麼攔?

她是長了一張正派的臉嗎?

“我有沒有警告過你們不想死就別打這兩具屍體的主意?”

雲喃音斜睨一眼,“自以為是害死戰友,卻怯於擔責胡亂攀咬,孬種軍校也就隻能教出你這種孬種學生了。”

“雲喃音。”舒銘晨神色難堪,“夠了,別說了。”

“我求你。”

“求我?”雲喃音莫名其妙看他一眼,“求我也沒用,求我你們仙金難道就不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