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頭去看:“雲喃音呢?”
他搖著紙扇呼呼扇風,鬢發亂飛:“成功了還是失敗了?按理說空間陣斷聯她是成功了。”
“這人呢?我簡某人可是半副身家都壓她身上了。”
“你急什麼,”蒲靜芸冷聲嘲諷:“不是還有半副身家壓的風聲?左右兩邊都下注,誰輸誰贏都能兩頭討好,你急個什麼?”
“該急的是老支好吧。”
“他隻壓了風聲一成,”支昊麟哼了一聲:“說什麼風聲是他至交好友,不壓一點兒顯得他不講義氣。”
什麼壓來壓去的?幽山蓮露出疑惑眼神。
支昊麟招呼他,“簡流雲有病,別理他。”說著,他難掩焦急:“其他同學呢?都哪兒去了?”
幽山蓮指了指一旁的廢墟,“在裏麵。”
支昊麟臉色一白,顫顫巍巍掏出一瓶護心丸:“都沒事兒吧?”
幽山蓮也不敢說有事,於是堅定搖頭,朝廢墟走去,“我把他們挖出來。”
“嘬嘬,回神,”蒲靜芸手中長矛一轉,逗小狗似的喚影殺十一,“你看我現在還是孤身一人麼?”
礙事的小孩走了,接下來的戰場,該是他們的了。
戰意一瞬爆發,三人配合默契,劣等影子被一擊逼退!
影殺十一被狠狠壓製,“你們,藏拙?”
“談不上。”簡流雲笑吟吟道:“這場大亂,也算是對五行下一任理事人的曆練考核,還不到我們出手的時候罷了。”
風烈叛出五行已經是板上釘釘,五行又變成了一座無主守護的寶山礦脈,人人都想來叼一口。
寶山將傾,這些人不願封鎖山門守護重寶,隻想著撈好處,哪兒有這麼好的事?
五行一堆爛攤子,誰有本事力挽狂瀾,誰有魄力挑破陳年爛瘡,誰有能力扛住這欲倒的大旗,誰就是五行新任理事人。
哪怕她隻是一個小孩。
*
“在哪裏……”
幽山蓮握著一條雷鞭,簌簌抽飛一塊塊巨石。
他沒有頭緒,埋頭亂刨,許久也沒尋到一片衣角,麵色越來越沉重。
難道……都被炸成灰了?
想到此,幽山蓮心神大亂,雷鞭成影,塵埃蔽目,碎石亂飛,
寂靜幽暗中,一點純白瑩光忽然從這片廢墟中飄出。
幽山蓮執鞭的手一顫,忍不住後退一步,低聲喃喃:“難道……是他們的魂?”
真死了?
不應該啊。
區區雷電淬煉,盾靈師怎會熬不過去。
“miu……”
碎石團成的鼓包,簌簌顫顫,傳來微弱動靜。
幽山蓮一看,腳尖一點飄出這片區域。
隨之碎石四濺,一隻純白巨蛛弓著背頂出廢墟。
“miu——”是地宮中被曲嘯舍棄了的魔蛛。
純白魔蛛仰頭長鳴,氣息奄奄,鳴聲哀絕。
八足一撐,顫顫巍巍,卻不肯倒下。
它腹下,七零八落的躺著雙目緊閉的五行眾人。
幽山蓮正待靠近查探情況,就見巨蛛純白的身軀慢慢變得虛幻透明,它的身軀中溢出無數螢火微光。
好似一場光之雨,空靈幻美,悠悠然飄散,卻未能遠走天際,而是被一股詭異的力量席卷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