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契出手,是獵殺者的天性。

有所保留,是對戰強敵不知底細時本能的試探。

“是死亡的味道,”忍不住,完全忍不住,詹忘歸興奮得完全忍不住:

“弱小的靈師,我竟然在你身上聞到了死亡的味道。”

“真是絕妙的味道,令我膽寒。”他拋棄了無用的琉璃鍾,選擇以魔軀和雲喃音對轟:

“弱小的實力,孱弱的身軀,竟然能散發出令我恐懼的氣息。”

雲喃音搞不懂他為什麼這麼興奮。

但詹忘歸發現自己無法一擊打碎雲喃音後,深黑的魔瞳外興奮得擴出了一圈極細的猩紅。

隨著雲喃音接下他的招數,並狠狠回擊後,他異化了,異化得異常變態。

猩紅的眼角被無限拉長,眼角往下更是浮現細小如蛇的詭異黑色紋路。

“好快好快好快!”

拳影連發!

詹忘歸撲捉到雲喃音拳風的那一刻,她人如殘影一閃而逝,瞬間繞到詹忘歸身後,狠狠屈膝一砸!

‘哢嚓’

詹忘歸的腰椎傳來恐怖的斷裂聲。

“好快的速度!好重的力道!”

詹忘歸越發興奮了!

極黑魔瞳落到雲喃音身上,狂熱灼灼。

難道真的他孵化太久,九州發展速度太快?

這樣的身法速度,是一個三階盾靈師能擁有的?

還是說被劃分為武器類的盾靈師會比較特殊?

亦或者,在他沉睡的數百年間……苦界戰力有所提升?竟能與星羅界媲美?

可她……身上流轉的靈光也太微弱了。

若非琉璃魔鍾對她無用,此刻,她已成一具傀儡。

既弱,又強。

真是一件有趣的玩具。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詹忘歸控製不住了。

想拆掉,想撕毀,想活生生撕碎。

想毀滅一切有趣的東西。

可是……她似乎不是可以被隨意弄死的廢物玩具。

她身上有危險和死亡的味道。

詹忘歸忍耐舔唇。

魔骨縫隙傳來一股令他難以忍受的癢意,這是他極度興奮的反應。

致命的危險讓他難以自控。

也不怪齊輕輕厭惡他。

詹忘歸性格不摻水,就是純變態。

他不僅喜歡把隊友往死裏玩,也喜歡自己找死。

忍不住,一點也忍不住。

原來魔族的忍耐力是這麼的差。

一旦產生渴求,便要立馬得到,忍耐如烈火焚心。

冰冷的魔心受不得如此滾燙的折磨。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和自己看中的玩具開始一場有趣的遊戲,在漫長的痛苦折磨中將她撕碎。

魔的天性是破壞,是殺戮,是吞噬,是肆無忌憚,詹忘歸幾乎要忍不住了。

可他心中曾有過理智與束縛的痕跡。

這點痕跡讓他此刻產生一點猶豫情緒。

他很弱。

他現在十分弱。

可供他吸食的仙源已經不多了。

他靠著噬月魔母以生命渡化,才能成功融合魔骨,渡化這一身魔血,召喚出伴生魔鍾。

一朝破繭入極道境,修得無上天魔身。

除了強悍的身軀,魔鍾是他最強的攻擊手段。

不湊巧,小玩具免疫精神攻擊,步法也專克五色神光。

這讓詹忘歸猶豫了,沒有十足的把握,這場遊戲,他還該不該繼續?

元素大陸並無仙源,隻有渾濁的靈源。

待在此處,他空有天魔身,卻無天魔之力,多虧風烈以蒼生為祭,抽取無數生命之源,依靠逆轉之陣,才強行將此處靈源轉化為仙源。

但這些能量僅僅隻夠他略微滋養魔軀,從中獲得的力量堪稱微弱。

若不算魔軀強度,此刻的他甚至比不上還是人類靈師時那般實力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