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議院留了一手。

八大世家的私人軍團隻是個障眼法。

察覺五行鬆垮的防線被七大軍校加固後,隱匿在暗處的敵對勢力失去耐心,徹底暴露出來。

戰線之外,空間屏障解除隱匿信號,密密麻麻的敵艦如黑雲壓空。

烏泱泱黑沉沉,如蝗蟲過境,衝向五行。

危少寧:“看見了吧,上議院根本不止這點人。”

雲喃音掙了掙翅膀要衝向戰場。

危少寧沒鬆手:“誒,急什麼,連敵軍隱藏軍力都沒探出來就敢上?身為千謀,你這種作戰習慣可不好。”

“敵軍可不止十萬,是三十萬零兩個。”

有零有整?

雲喃音扭過頭,一把搶回自己的翅膀:“你以為自己很幽默?”

“什麼幽默,”危少寧摸不著頭腦:

“我說的是實話啊,青光瀲探出來的。”

他覺得冤枉:“敵軍就是三十萬零兩個啊。”

說著他忽然眼神一利,驟然拔劍,朝雲喃音身側一挑。

“鏗!”

明明是一劍斬向空氣,卻發出金戈相擊之聲。

劍勢爆發,血色飆灑。

危少寧收劍入鞘,超絕鬆弛感:

“你看啊,這不就是那零兩個。”

他為自己自證:

“上議院的人造兵團可不隻是影子。”

“流風之境,是上議院手中頂級暗殺組織,如風一般無形無跡殺人於無形。”

“且不被任何信息儀感知。”

“隻有我,”危少寧伸出大拇哥,指了指自己,

“危少,天克這群瘋子。”

“作為被上議院暗殺的對象,我勸你哪兒都別去,老老實實待在我身邊比較好。”

雲喃音深思兩秒,試探性踏出一步。

危少寧再度眼神淩厲,抽劍橫擋。

刹那劍影百轉,危少寧圍繞雲喃音左挪右跳與看不見的存在展開激烈的廝殺火熱的打鬥,身形都掠出殘影。

雲喃音感知到三股靈力大爆發。

的確是有兩道殺意鎖定了她,被危少寧提劍阻攔。

原來危少寧竟真是為了保護她。

雲喃音仿若被霜寒凍結的眉眼,此刻微微融化,流露出些許動容神色。

“危帥……”

“怎!麼!了!”狂劍亂舞劈空氣的危少寧看起來像精神患者,聽到雲喃音的動容呼喚,他哈哈哈:

“終於感動了嗎雲帥?倒也不用太感動。”

晃成殘影的危少寧:

“你可是最矚目的靶子,你要是沒了,黑袍團長也會讓我沒了。”

雲喃音:“?”

一番交手,流風殺手無法貼近,暫時退避。

危少寧利落收劍入鞘,他輕嗤一句:

“什麼流風殺手,依靠外力達成的身體元素化,實力不過爾爾。”

見危少寧退回自己身側,雲喃音略一思索,直白問他:

“我是靶子,是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危少寧笑吟吟的:

“軍部那邊也沒想到你能把事情搞這麼大。”

他十分欣賞的拍了拍雲喃音的肩膀:

“軍部也不竟是些軟柿子,有些大佬不滿上議院強行鎖人的行為已經很久了,盯了上議院八百十年也沒盯到救人的機會。”

“你們將五行護得太死,估計上議院也想到五行骨頭這麼硬,”

“總之,五行明目張膽挑釁上議院,冒犯了他們不容違逆的威嚴,老頭子氣瘋了,八大世家十大議護傾巢出動,”

“瞧著吧,”危少寧挑眉看去:“上議院手下可不止這點爪牙,拿不下五行,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黑雲湧來。

這樣密集的戰艦炮火傾軋之下,馳援五行的這點軍校生根本不夠看。

但預備軍們逆戰心態十分抗壓。

沒有人退卻。

黑雲之下顯得無敵渺小的軍校生們在努力橫掃戰場,

他們試圖將入侵的八大世家敵係軍橫推出去,

險些淪陷的中心戰場被他們一點點耐心清理出來,

從高空俯視,五行就像一枚漂浮在海麵上的一小塊破木筏。

敵軍磅礴如怒號波濤,洶湧海浪朝五行層層拍下,凶惡殘酷,要將這片破木筏拍得四分五裂,要將五行徹底拍爛沉入海水。

敵軍全力傾軋之下,五行這塊小木筏終於開始出現缺口和裂痕——

一支支實力不低於七階,且穿著高階戰甲的高階前鋒小隊,殺入了五行。

預備軍們整體實力在四、五階上下浮動,隻有斯帝丘的雷係戰靈師們等階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