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婦女無顏色。”
刪丹馬場曆史悠久,在中國曆史上,第一個在這裏建立軍馬場的人便是封狼居胥的少年將軍霍去病的進擊匈奴,留下了匈奴的千古悲歌。
後在隋朝時期在大馬營草灘設置了牧馬監,成立了官營馬場,在大唐李世民時期,更是為大唐騎兵提供了七萬匹戰馬,這刪丹軍馬場可謂是功勳卓著。
在古代,戰馬可是稀缺資源。
若是能夠拿到刪丹馬場,那對於壯大隊伍有著很大的幫助。
恩蘭·德康的這個條件可以說足夠的誘人,從甘州刪丹縣到沙州可是有著千餘裏,舉族投靠顯然不是明智之舉,所以眼下隻有先壯大自己了。
所以恩蘭·德康的性命暫時是保住了。
有了恩蘭·德康這個百戶長在,部落裏的吐蕃士兵隻好放下了手中的戰刀,被伍鈞等人捆了起來。
對於這些投降的吐蕃士兵,李憶阻止了眾人的殺念,並不是他有婦人之仁,而是在這種情況下,若是激起了吐蕃人的反抗,那樣隻會讓損失變得更大。
恩蘭·德康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隨之放了下來,隻要能夠活著,那就比什麼都強。
部落裏被關押的漢人以及其他族的人,都被李憶給放了出來。
其中有幾個光頭,不用想,這幾個人肯定是僧人。
“阿彌陀佛,貧僧乃是敦煌僧人悟念,前來甘州講經,墜入惡魔之手,幸得施主所救,還請施主受我一禮。”
“悟念法師?小子這廂有禮了,不知道你和悟真法師有什麼關係?”
李憶看著對自己雙手合十的悟念,也隨之回了一禮,不過他所回的禮是大唐的叉手禮。
“悟真是我師兄,施主知道我師兄的法號?”
悟念打量著眼前的這位少年郎,眼神中滿是詫異,尤其是周圍的那些漢子都對眼前的這位少年郎十分恭敬,剛才又是以大唐禮節對自己回禮,這其中的一些細節不禁讓他更加好奇起來。
“悟真法師是洪辨大和尚的出色的弟子之一,我阿耶乃是刪丹城外一座寺廟的僧職,曾經有幸聽經於悟真法師,所以這麼說來我們李家與佛門還是比較有緣的。”
李憶雖然對於宗教信仰不過於迷信卻也不排斥,所以該尊敬的時候尊敬,該不順眼的時候便不順眼。
眼下的佛門對於漢人部落的也十分維護,所以在這一方麵好感自然是有的。
“施主以唐禮見禮,足以見得施主心懷唐土,如今這個恩蘭氏管轄的部落被你們占領,是不是說明施主等人已經在這刪丹縣起事了?”
悟念不傻,能夠成為洪辨大和尚的弟子,聰慧這一點是少不了的。
他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一直在觀察著李憶臉色的變化。
“悟念法師,倒是慧眼。不瞞法師,這吐蕃無道,內戰不斷,打著為了吐蕃的國祚旗號,暗地裏卻是為了擴大自己的地盤,從而滿足自己心中的野心。此刻,苦的不隻是我們被吐蕃人稱之為奴隸的漢人,還有其他部族的百姓。作為大唐遺民,我們若是繼續坐以待斃,那麼未來等待我們的將會是比死亡更可怕的災難。所以,在吐蕃士兵燒殺擄掠的今天,我們漢唐村毅然選擇了反抗,以後我們就是大唐歸義軍,去保護原本屬於我們大唐的百姓。”
李憶已經猜到悟念已經大致知道了自己這一夥人起義的事情,便也沒有隱瞞什麼。
“將軍仁義,阿彌陀佛!”
悟念文言再次雙手合十,他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再次打量了一番李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