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憶再次見到伍鈞的時候,此刻貢安列娃等人已經離著刪丹縣城不到十裏地。
唐小七跟在李憶的身旁,看著眼前的眼前的吐蕃軍隊,他臉上頗為擔心地看李憶:“小先生,他們馬上就要到縣城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不急,這貢安列娃的命,我們收了!”李憶嘴角一翹 ,隨後翻身上滿道:“走,咱們從這邊先到刪丹縣,到時候讓你看一出好戲。”
唐小七羨慕地看著李憶這胸有成竹的樣子,讀書人就是讀書人,不但學騎馬學的快,就連腦袋都也轉這麼快,怪不得李家在村落裏的名聲一直很高,除了李家的為人,還有這腦子也不得不佩服啊!
李憶到達刪丹城的時候,城裏似乎就像沒有發生過事情一般,進城出城的人比比皆是,偶爾還有幾個大食等國的商人從城門而出。
“小先生,不,李司馬,您回來了,鈞叔他們呢?”
南城門,一個吐蕃士兵看到李憶臉上露出了欣喜之色。
“王林兄長,跟我去仲巴府裏一趟,順便給我說說這城中的情況。”
李憶騎在赤兔馬上並未下馬,路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貴族的小主人。
王林,是王二蛋的孫子,王林的父親死在戰場上,留下了兩個兒子,一個是王林,一個是王雙,這兩個孩子都加入了護衛隊。
王林一邊帶路,一邊給李憶講述了一番這半天的城中情況。
索崇恩是沙門大能,恒安又長期在甘州傳法。
所以他們在甘州地界享有盛名,恒安被抓一事,一度引起了當地佛門弟子的震驚,所以在恒安出現在之後,整個刪丹城的治安都被佛門的人給控製了起來,其中協助守城的就有不少原來的守城士兵。
李憶知道佛家對於吐蕃的影響力,但是卻沒有想到就憑借幾個高僧和一群信徒,就能夠讓一座城運轉起來,這說起來多少有點讓人不敢相信,可是就是這種事情,真實地發生在自己眼前。
“那個吐蕃守將家裏有酒是吧,都給我裝上馬車,然後挑選幾個村裏的護衛,在城南等待著鈞叔他們的到來,另外再去藥店裏鼓搗一些蒙汗藥、瀉藥之類的,今天我要讓這群家夥有來無回。”
蒙汗藥,這玩意基本上哪個國家都有。
李憶也想給這貢安列娃來一場“智取生辰綱”的戲碼。
唐小七雖然不知道李憶是要做什麼,但是還是按照李憶的要求去做了。
不得不說這吐蕃貴族們就是奢侈,酒窖裏的酒都有二十幾壇,雖然有些不舍,還是都拉了出來。
李憶則是在仲巴府中和崇恩法師聊著對目前局勢的看法,在彼此的談話中,讓李憶對於索崇恩有了更深的了解,尤其是對於張議潮起事的事情的極力支持,並且再三邀請李憶加入到張議潮的隊伍之中。
其實,李憶也想早點加入進去,可是這近乎一千多裏地 ,這麼多人靠著步行,怕不是要走二十多天才能夠到達,當然有了戰馬,那就不一樣了。
所以想要盡早抱住大腿,那就得趁早強大起來,一直躲在深山老林裏也不是辦法,終究還是要有一塊自己真正的地盤。
李憶琢磨了良久,再次向東方看去,嘴角再次浮現一抹意味深長地笑容。
“李司馬,酒水已經裝好了,酒窖裏還剩下八壇,這輛馬車上一共裝了有十七壇,下一步我們怎麼做?”唐小七把酒水裝好了馬車之後來到李憶的身邊。
“還做什麼,把蒙汗藥、瀉藥之類的都倒進酒壇裏,然後重新封上。”李憶走到酒壇麵前,打開了一壇酒,然後一股香甜的味道撲鼻而來,頓時為之一震道:“這香甜的味道,莫非是果酒還是葡萄酒?”
唐小七搖了搖頭,對於酒他是一點都沒有喝過,問了也是白問,不過索崇恩這個老和尚卻是笑道:“李施主,此酒名為葡萄酒,應是大宛國,也就是現在被大唐朝冊封的寧遠國的葡萄酒,此酒甘之如飴,美味非常,男女老幼皆宜,是不錯的佳釀,這些年河西走廊雖然封閉,但是西域諸國的貿易還在,其中不少也被這些河西走廊的吐蕃守將給瓜分,這應該就是其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