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寶不哭啊”,蒲野焦灼萬分,偏又要竭力收斂眼底的戾氣,“跟我說誰弄的?”
蘇允詞仰起小臉,拚命抑住的哭腔,憋得肩膀一抖一抖地抽搐,“蒲野……”
“我在呢”
小人兒成串的淚水從眼窩裏湧出,拽著他的衣角也不說其他的話,蒲野無法,手臂攔過她,臉埋進他的懷抱。
“我們先回家”
“嗯……”
賣燒餅的大爺在小攤子那“偷窺”了全程,看夫妻倆要走,他站不住出來發言了。
“小夥子,大爺得說你兩句。”
“……”
蒲野停下看眼蘇允詞手裏沒吃光的燒餅,“不好意思大爺,是不是我們沒付錢?”
蘇允詞昂首,幾不可聞地說:“我付了的”
大爺大笑,連頭頂稀疏的毛發都散開了來。
“原先是我看小姑娘哭得難過想免費請她吃,小姑娘非要給錢。”
“我想說的是,你們小夫妻吵架歸吵架,咋動手呢?尤其是男方,本身力氣比女方大,吵架還上手,下次你不知悔改再動手的話,你妻子完全可以去告你,判你的刑!”
“……”
蒲野明白大爺是把他當作家暴男了,他沒辯解,比起好心人,他更想把欺負蘇允詞的人痛扁一頓。
——
——
回到家後,不對,應該是在車上開始,蒲野肚子裏就窩著火氣,一路到家就鐵青著臉不說話。
蘇允詞手足無措,試圖降低存在感,但是下了車,蒲野不容她反抗地抱著她坐電梯一直到家。
到了家,她被放在沙發上,蒲野去拿了冰塊幫她敷臉。
過程中,蘇允詞一次次看向男人,對方卻避開交流,專注替她冷敷受傷的臉。
女人感覺蒲野生她氣了,心裏不好受地嘴角向下眼淚就要滑落。
剛癟嘴,頭頂傳來男人歎息般的低喃,“我沒有生你的氣,我是氣我自己。”
蒲野手下的力道一輕再輕,可瞳仁裏映得女人依舊紅腫的麵頰,他咬牙咽下怒火,不嚇到她就好。
“對不起蘇允詞,是我大意了。”
蘇允詞的鼻腔酸脹,登時跌身抱緊了蒲野,“不怪你不是你的錯,是,是我,是我還對他們抱有希冀……”
事到如此,蘇允詞主動交代了她挨打的緣由。
“我今天是回爸媽家了……”
“我媽不死心,重新替我找了結婚對象,所以,我向她坦白了結婚的事。”
“你臉上的傷,是她打的?”
“嗯,她接受不了太正常了”
想到蘇允詞被強推給別的男人,蒲野怒不可遏,雙眉擰成疙瘩,手臂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
“蘇允詞你個騙子”
“?”
女人厚重的鼻音夾著委屈,“我受傷了哎,你還罵我…”
蒲野垂頭貼著蘇允詞的頸窩,像一隻喪氣的狼王尋找伴侶的安慰,“領著的那天我們約定好的,你食言了。”
“你說過什麼啊?”
“你想想”
“……”
蘇允詞一幀幀倒著記憶的錄像帶,找到和蒲野領證的那一天——【如果事情敗露了你記得喊我,我和你一起去承受暴風雨的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