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散去，梁晨存了些理智能自己站穩走路，沒麻煩隊友們背著，五個人叫了兩輛出租車，一起回去也比較安全。
盛澤和小楊行動不急不躁，準備離開時店裏隻有他們兩個了。
“小楊……”
盛澤走出店門，腳步頓了頓，退了半步又拐了進來。
“有事啊，吞吞吐吐的，不像你啊”
小楊拿了鑰匙，“我要鎖門了，你有話我們就邊走邊說？”
“嗯”
倆人的家距離酒吧都不遠，像今天走路回家大概需要二十分鍾左右。
小楊踢踢腳下的石子，立秋之後，晚上的氣溫是越來越低了。
“說吧，咱哥倆你還藏著掖著呢？”
盛澤一向比他穩重內斂，可現在的場景讓小楊有點琢磨不透，怎麼這好哥們趕上他墨跡了？
“梁晨說的話……”
“嗐”，小楊歎一聲“合計半天，你是想說這個？”
“因為我覺得你倆玩得挺好，關係不錯，不像和我……”，盛澤說到這裏聲音小了些，
“梁晨在店裏幾乎都是找你說話，所以她今天說會離開，你……”
“真兄弟！”，小楊大腦發達，隻看到了最淺顯的一層，“沒想到你心思那麼細膩，還擔心我難不難過。”
“……”
盛澤灰暗的眸子淡了瞬，偏巧一片樹葉被風吹落在他肩上，歎息著，他撿起肩膀上的葉子在手裏揉搓。
“我以為你對她……”
“你以為我對梁晨有意思？”
小楊捏捏後頸，語氣中夾了些現實，“仔細想想，我對她是有點好感。”
“不過我們不可能”
“……”
刺啦一秒細微的聲響，樹葉裂了。
盛澤隨手放兜在裏，“為什麼沒可能？”
小楊沒先回答，而是問他一個問題，“和她做同事有一個月了，在你看來梁晨是怎樣的人？”
“她是……”盛澤語速漸慢，“她有夢想、有追求，渴望不被舒服的生活，渴望和隊友有更大的舞台唱歌。”
“性格大大咧咧很好相處，但有時候會無端耍小孩子脾氣，看誰不順眼也不慣著，沒什麼心眼……”
小楊輕笑出聲，“你概括的挺全麵”
“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沒可能”
“為什麼？”，盛澤不懂，“梁晨有那麼多優點……”
“她是有，可是那些特點我沒有”，小楊沒了平日的不著調，眉眼裏是看開後的坦然清明。
“她會離開闖蕩世界，而我要選擇一輩子就在這，她喜歡冒險，我喜歡穩定。”
“甚至她有可能不結婚，我呢？我會找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過完普普通通的一輩子。”
小楊沒多少悲傷，“你說我物質、現實怎麼樣都好，反正和她做朋友是挺好的。”
“趁著現在隻是有些好感，一切還來得及。”
盛澤沒預料到是這個原因，“你如果真心喜歡她，可以為她改變啊？”
“拉倒吧”，小楊看好兄弟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愛情傻子。
“我可沒有咱老板的物質條件，也沒有他們家開明的家庭氛圍……我父母對我一切都好，唯一的一點，就是必須結婚生子。”
“再說了，誰離開了誰不能活？而且，我對梁晨隻是說有些好感，沒到愛的死去活來的地步，趁著時間來得及，早忘早好。”
盛澤聽完他講，腳步忽地一停，“你今後會後悔今天你所說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