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是與張學良少帥密談,用色相從張的口中套出張作霖的行程安排。
這樣,才有了我們前麵講的男裝妹妹川島芳子站在哥哥憲立麵前的那一幕。
芳子告訴哥哥憲立,此次回來的主要目的是到旅順去“省親。”
十年別離,回家“省親”,實在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憲立對此深信不疑,並且在川島芳子的要求下,還提供給她一筆數目可觀的款子。
有了“省親”的名份,手中又有一筆錢的芳子並不急於前往旅順,她滯留大連,一麵打電話給家裏人聲稱因風寒感冒,不能預期抵達;另一方麵,卻四處活動,與奉軍軍部諜報機構的年輕人親密有加。結果,她相當輕鬆地從這些年輕人的手中,獲得了張作霖在北京的消息。
日本關東軍稽查處急令川島芳子迅速弄清張作霖返遼的具體路線和日程安排。
她仗著曾經是張學良少帥的偏房候選,隻身獨闖奉天張作霖私邸,執意與張少帥密談。
帥府不便拒絕也不能拒絕。但張少帥此刻忙於處理後方事務,迎接父親安全抵奉,無暇顧及芳子的求見。礙於曾經的一段姻緣,加之芳子畢竟是王室後裔,不好降低接待規格,便派貼身侍從副官鄭某代表少帥接待,並全權處理此事。
鄭副官對芳子的美豔早有所聞,能親眼目睹其綽綽風姿並與之交談真有受寵若驚之感。
第一次見麵,芳子便對鄭副官眉目傳情,搔首弄姿,惹得鄭副官心癢難熬,欲火中燒。但芳子很能把握分寸,她知道魚兒還沒上鉤是不能收杆的。而且她斷定,鄭副官這條魚兒已經聞到魚餌的味道了。於是,她裝作一副黏稠而纏綿的樣子說:
“好吧,鄭副官,我們今天就談到這裏吧,我看你也有些累了,下次……”
沒等芳子說完,鄭副官趕緊接過話茬說:“下次見麵的時間地點就按我們剛才說好的,你一定要來喲。”
芳子笑而不答。但單是這一笑,已足以令鄭副官銷魂。
鄭副官雖有些失望,可一想到下一次,心裏就充滿甜蜜之感。
第二次見麵,芳子允許鄭副官親吻並擁抱了她。鄭副官激動得徹夜不眠。
第三次見麵,芳子已與鄭副官親密無間,同床共枕了。
短短幾天功夫,芳子散發出來的女性魅力,已將鄭副官徹底征服,鄭副官被這個妖豔的女人搞得神魂顛倒,唯命是從。
芳子看到時機業已成熟,便在一個幽靜的月夜,輕描淡寫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鄭副官,你說你那麼愛我,你說我是你今生最愛的人,那麼……”芳子故意用一種沙啞而具有性感的聲音說道。鄭副官早已被撩撥得難受,忙問:“那麼,什麼?”
芳子用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鄭副官,然後貼著鄭副官的耳朵說:“我向你要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我整個的人都是你的啦,你還要什麼。”
“我要……”芳子仍然用她那沙啞而極具誘惑的聲音說道。
“我不是都給你了嗎?”鄭副官以為自己聽出了芳子的弦外之音。
“你這男人,成天都想那等好事。我會給你的,但你必須給我一樣東西。”芳子含情脈脈地望著鄭副官。
“說吧,要什麼我都給你。”鄭副官相當果決地說。
“我要張作霖返遼的具體線路和日程安排”。芳子毫不含糊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鄭副官取出絕密文件袋,也不管芳子拿這東西去有什麼用,像送一件小禮物似的送給了她。
芳子親密地挽著鄭副官回到了住處。這一夜,芳子好好地侍候了鄭副官。同時,也將這份“絕密禮物”拍攝了下來。
當時,為瞞天過海,掩人耳目,外界披露的消息是張大帥隨軍返遼。實際情形是:張作霖將乘慈禧太後的花車,先於奉軍返遼。
川島芳子立即把這絕密情報傳送到了日軍總部。
日軍總部得悉情報之後,命令關東軍作好在途中暗殺張作霖的準備。
張作霖下了總退卻令,並安排了退卻後北京的維持治安工作以後,準備返回奉天。但是就在張作霖決定返奉的前夕,南滿鐵路與京奉鐵路交叉的鐵橋附近一帶,有日本守備隊放哨,不許行人通過。奉天憲兵司令齊恩銘察覺情況異常,密電張作霖說:“老道口(即南滿鐵路與京奉鐵路交叉地點)日方近日不許行人通過,請加防備。”這個極為重要的情報,卻沒能引起張作霖的重視。他在給臨時代理主持東北政務的吳俊升和奉天省長劉尚清的電報中稱,“齊隨本帥多年,素知其人向來輕舉妄動,好造謠言”雲雲,這是張作霖嚴重的判斷失誤。張作霖周邊的人考慮他的安全,勸他乘汽車取道古北口,但是古北口一線公路坎坷不平,要受顛簸之苦,還是要乘火車返奉。張作相擔 保由北京至山海關一段的安全,吳俊升擔 保山海關至奉天一段的安全,沿途有奉軍的嚴密設防,但是老道口一帶奉軍無權設防,出事就出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