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敲門聲終於停止了。
紀渃西來到顧安欣身邊,將一張椅子拉過來坐下,同時收起了她正在使用的手提電腦,放到了一旁。
顧安欣不得不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推開了窗子。
冷風呼嘯著進來,讓她的淚水幾乎都被凍住了。
紀渃西關上了窗子,走到她身邊,關切地問道:“安欣,你這樣子鬧是想怎麼樣?這麼冷的天氣,你會感冒的。”
“我不要這個孩子,我要感冒,真的會讓孩子自動流掉!”
顧安欣的聲音嘶啞無力,充斥著絕望和痛苦。
她的淚水流淌不止,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滑落。
她知道,自己過去的冷酷和任性讓她失去了朋友和尊重。
現在,她承受著朋友的背叛和傷害,仿佛已經落入了地獄。
她在家人和外人麵前都裝作無事的樣子,但她心底的痛苦卻無法消散。
難以置信的是,竟然留下了一個私生子!
老天對她太刻薄了!
看著傷心的小姑子,紀渃西心疼不已,馬上將她擁入懷中,企圖以自己的溫暖來安撫她。
兩人都是女性,她能夠理解安欣此時的感受。
不論是電視還是現實生活,被迫失身都會留下深深的心理陰影,甚至導致部分脆弱的人選擇自殺。
“安欣,你為什麼要這樣呢?”紀渃西感到心痛的歎息聲自己嘴裏流出。
“嫂子,帶我去打胎,現在我就要去!我不想讓這個孩子呆在我肚子裏,我一分鍾都不想要他!”顧安欣激動地抓住紀渃西的手,哭著懇求。
自她昨天得知自己懷孕後,便幾乎崩潰了。
此時,她已經走到了絕境。
“安欣,你考慮清楚了嗎?你已經做好了決定嗎?”紀渃西小心地將她推開,緩緩地扶住她的雙肩,表示關切。
身為嫂子,紀渃西也不能主張叫顧安欣生下孩子。
畢竟,安欣才二十二歲,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如果在未婚狀態下懷孕,就難以再嫁進一個好門庭。
以顧安欣驕傲的個性,她如何願意被別人指指點點呢?
如何願意嫁進一個不好的家庭?
帶著淚水,顧安欣重重地點了點頭。
紀渃西帶著顧安欣回到辦公桌,她從紙巾盒中拿出幾張紙巾把顧安欣的淚水擦幹淨,然後建議:“我們現在陪你去醫院吧。市中心醫院人很多,還有可能留下病曆檔案,你希望去哪家醫院呢?”
顧安欣稍微鎮靜了一些,想了想,搖了搖頭說:“我哥有很多醫生朋友,他可以幫我聯係。我不想在醫院裏留下病曆,否則媒體會亂報道。”紀渃西點頭表示理解,然後他們倆一起走到辦公室門口。
顧安明正站在門口,雙手插在褲袋裏。
聽到門聲響,他突然轉過身來,但還沒來得及說話,紀渃西就邁了一步,把顧安欣的情況告訴了他。
“我要殺了那個姓黑的!”顧安明突然憤怒地吼道,一拳砸向牆壁,發出沉重的聲音。
“安明!”紀渃西趕緊上前,抓住他的手,讓他不要傷到自己。
顧安明轉身,走到顧安欣麵前,拉住她,快步往樓下走去。
在被顧安明無情對待後,小姑子紀渃西滿心無奈。
她不禁想,難道他就不能對待她溫柔一些嗎?
但是,他的動作卻一如既往的粗暴,就像是在撒鹽一樣刺痛著她的傷口。
半個小時後,顧安明在一家大型私人醫院裏坐在院長辦公室裏,臉色陰沉。
他麵前的一名男子小心翼翼地注視著他,生怕他再次暴怒。
顧安明提高了聲音:“閉嘴!別吵!”那名男子立刻安靜下來。
有些未婚先孕的女性來到這裏時有自己的男友陪伴,有些則是由好友陪同著,但每個要做人流的女人都帶著些許驚恐的表情。
聽說人流很可怕。
安欣想看看其他女性做人流是否痛苦。
“你還好嗎?”一名剛剛做完人流的女性慘白著臉被護士從手術室推了出來,她等候在手術室外麵的男友急切地上前關心地詢問她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