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院中,唐鯉抱著個小小的嬰兒正手足無措。
“啊啊啊,哥哥,他尿了……”
寧昭見他急得小臉兒緋紅,手裏像是抱了個燙手山芋,忍不住笑出聲來。
“哥哥還笑,再笑我不理你了,哼!”
寧昭上前將小嬰兒接了過來,遞給竹枝讓她抱下去找奶娘給他換洗,順便喂奶。
“說了養小娃兒麻煩,鯉兒就是不信,現在體會到了,還要養嗎?”
唐鯉舉著手撇了撇嘴,他哪裏知道小孩兒這麼嬌弱,事兒還多,一會兒渴了,一會兒餓了,一會兒拉,一會兒尿,把他折騰的夠嗆。
“那怎麼辦呢?”
寧昭牽著他的手回寢房換衣服。
“嗯,已經給他找好了雙親,那家人不錯,肯定會將他好好養大,咱們的人也會不定期過去瞧瞧,定不會讓他受委屈的。”
唐鯉遺憾地歎了口氣:“好吧。”
見將他安撫住,寧昭暗自勾了勾唇角。
唐家獲罪後,小嬰兒被太監抱到池塘邊準備溺死,被夜梟的人救了回來,唐鯉一時心起,就說要養他。
可寧昭又怎麼會讓一個小娃兒摻和進他和唐鯉之間,他不允許他的鯉兒被別的事物吸引,誰都不行。
所以,早就給他找好了人家。
好在唐鯉被折騰了半日,就放棄了養孩子的念頭。
兩人換好衣服,正準備去吃午飯,結果就見管家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侯爺,不好了,三皇子帶著禦林軍闖了進來,非說寧侯府通敵賣國,護衛們正在和他們對峙。”
唐鯉和寧昭對視一眼,看來是有人坐不住了。
兩人快步往前院趕去。
此時寧昭已經帶著人先一步趕了過來。
“三皇子,你這是何意?”
寧錚沒想到他再三避讓,皇帝還是下定決心要鏟除寧侯府,所以他現在也不裝病了,手裏握著一柄長槍,氣勢如虹地擋在禦林軍前麵。
三皇子趙琰皮笑肉不笑地道:“這就要問寧老侯爺了,作為大辰的子民,為何要通敵賣國?
你可對得起邊關的將士和天下的黎民百姓?”
他一番話說得冠冕堂皇,不明真相的話,很容易信以為真。
“呸,你放屁,你有什麼證據?別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在這兒滿嘴噴糞。”
寧錚是個武將,常年和一群大老粗為伍,氣急了說話也變得粗糙。
趙勉被他滿嘴髒話罵的張不開嘴,氣的臉紅脖子粗。
“你、你、你……”
寧錚待要再罵,寧昭和唐鯉趕了過來。
“父親,既然三皇子說咱們寧侯府通敵賣國,那就讓他拿出證據,否則就到皇上麵前評評理。”
寧錚受到兒子隱晦的神色,收起長槍道:“也罷,那就請三皇子拿出證據,否則……”
他把長槍往地上一頓,金石交接,發出刺耳的聲響,震得人耳膜生疼。
趙琰臉色難看,他堂堂皇子被一個病弱老臣威脅,說出去有何顏麵?
大手一揮:“給我搜。”
“慢著。”
唐鯉搶在寧昭開口前道:“若是三殿下搜不到證據,該怎麼說?”
堂堂寧侯府總不能平白無故叫人欺負,總得給個說法。
趙琰自信肯定能搜出來證據,可也不能表現的太過明目張膽,他道:“若是搜不出來,本皇子給你們賠禮道歉,並賠償損失。”
“好。”
唐鯉話落,讓開一條道,讓禦林軍過去。
此時,寧侯府從主子到奴才都被集中在前院,那些禦林軍闖進院中,進到寢房一間間搜過去,動靜不小,鍋碗瓷器乒乓作響。
沒過多久,兩個禦林軍急匆匆走了過來。
“殿下,屬下在這個八音盒裏搜到兩封密信。”
趙琰一見到密信,雙眼瞬間亮起,他迫不及待地將信奪了過去,拿在手裏抖了抖。
“這是什麼?想必寧侯再清楚不過了吧?”
寧昭垂眸不語。
趙琰還以為他是心虛,臉色倏然變冷,朝身旁的禦林軍道:“將這夥叛國賊給我拿下。”
寧錚提前上前,大聲喝道:“我看誰敢動?”
他不信兒子是賣國賊,肯定是有人陷害。
“這件事定是有人栽贓,本侯要見皇上。”
趙琰冷笑:“證據確鑿,恐怕父皇是不想見你們的。
來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