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鯉冷不丁聽到他的聲音,差點從訓練器材上跌下來。
他穩了穩身形,站起身。
“你怎麼來這兒了?”
沈江河垮著臉:“哥哥不想見我嗎?”
少年微垂著眼眸,配上渾身喪喪的氣息,怎麼看怎麼可憐。
唐鯉猜到他肯定是在陸家受了什麼委屈,和馬燁偉說了聲拉著人去了更衣室。
“說吧,怎麼了?”
委屈的跟隻小狗似的。
沈江河伸手想去抱唐鯉,卻被他攔住。
“一身的臭汗,你也不嫌髒。”
沈江河瘋狂搖頭:“哥哥怎麼會髒呢,哥哥身上永遠都是香的。”
這一點沈江河倒是沒有誇大其詞,唐鯉身上無論什麼時候都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蓮香,隻有湊得近了才能聞的到。
唐鯉笑著戳了戳他的腦門,從衣櫃裏取了一套馬燁偉替他準備的運動服。
“等我洗完澡出來再說。”
說完轉身往浴室走去。
沈江河眸光亮了亮,在唐鯉關閉浴室門的前一秒,閃身擠了進去。
“哥哥。”
………
“你疼疼我。”
………
這個澡洗的時間有點長。
出來的時候唐鯉手都是軟的,看來下午要換個項目了,不然手就廢了。
沈江河一臉滿足,小媳婦兒似的跟著唐鯉去食堂吃飯。
運動員們的夥食自然不差,味道也極好,兩人吃過飯,休息了一會兒,唐鯉繼續下午的訓練,沈江河坐在一邊看著,哪個人敢偷看他家哥哥,他就狠狠瞪回去。
起初大家還很明目張膽,很快就知道了這隻小狼崽子的護食程度,紛紛敗下陣來,專心訓練。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沈江河開學的日子。
嚴家特意派了司機過來接人,唐鯉和沈向書早就給他準備好鋪蓋、衣物和生活用品,三人將東西搬上車,一起去了C城大學。
沈江河和嚴以樺都是大一新生,唐小魚則是大三。
將人安頓好,囑咐他們相互照應,唐鯉和沈向書一起回新公寓。
路上,魚仔跑出來和唐鯉咬耳朵。
【爸爸,後麵有輛車一直跟著我們。】
唐鯉看了眼魚仔的小平板,果然,一輛黑色轎車不遠不近墜在他們車後。
唐鯉皺了下眉:【車裏麵的人是誰?】
魚仔看了眼解鎖的資料:【是小爸爸的哥哥,陸錦銘。】
唐鯉有些意外,那個渣男跟著他們做什麼?
餘光瞥見身旁的沈向書,唐鯉心說,狗人渣不會還想著沈爸爸吧?
要真是那樣的話,不知道沈爸爸會怎麼做?
畢竟兩人當年愛的轟轟烈烈,很難保證不會舊情複燃。
唐鯉撚了撚手指,燃什麼燃,就算真燃了,他也要一盆冷水給它澆滅。
不過奇怪的是,那輛車跟到小區門口就停在那裏一動不動,直到晚上唐鯉睡下之前才離開。
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影響他們的生活,兩個月很快過去,唐鯉即將迎來他的第一場比賽。
在這之前,他還有件事情要解決。
午夜,所有人都睡下,唐鯉一個瞬移來到原主的家鄉乘柳村。
今夜沒有星星,天空暗沉沉的,狂風裹挾著落葉,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唐鯉走在林蔭小道上,嘴角噙著笑意問:【魚仔,都說夜黑風高殺人夜,我看現在這個情形就挺應景的。】
魚仔被他嚇了一跳,驚恐的阻止:【爸爸,現在是法治社會,殺人是犯法的。】
“噗!”
唐鯉忍不住笑出了聲:【嚇唬你的,還當真了。
不過,殺人不可以,砸個房子肯定沒什麼問題。】
唐鯉此時站在一座剛剛蓋好的小洋樓前,眸色深沉。
原主十五歲輟學打工,每個月的工錢隻留夠自己吃飯用的,剩下的都打回了家裏,隻為了換取家人的一點點認可。
隻可惜,他滿心期待的家人隻是幾隻趴在他身上吸血的螞蟥。
這棟房子大部分是用原主的錢蓋的,剩下的一小部分是李芬向親戚們借的。
原因無他,唐鯉和唐小魚都成了網紅,在外人眼裏賺錢跟喝水一樣簡單,所以根本不用擔心還不上。
唐鯉可不會那麼好心,他打了個響指,天空忽然電閃雷鳴,冷風呼嘯,活像某位大佬在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