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後宮空空,就隻有一個皇後,拓跋餘隻能來找李長樂一起用膳,夜晚的時候留宿於此。
兩人同床共枕半個月了,沒有甜蜜膩歪,甚至連交談都沒有,用膳時間安靜的各吃各的。
李長樂沒有照顧人的習慣,不會像某些人家的妻子那樣,溫柔賢淑的伺候丈夫用善。
她就靜靜的坐直身子,自己規規矩矩吃喜歡的菜,保持著端莊貴女的儀態,食不言,寢不語。
“朕才剛上位,他們就迫不及待的要選秀,想要塞一群鶯鶯燕燕來謀劃。”
聽到了拓跋餘這煩悶的聲音,李長樂才放下碗筷,抬起好看的眼眸看著眼前的人。
“陛下怎麼想便怎麼做,選秀也並非是一件絕對的壞事。”
這是一句很中肯的評價,那些大臣想送女兒進來謀取利益,皇帝也可以拿他們的女兒當人質。
單聽上半句拓跋餘鬆了一口氣,可當下半句出來的時候,他眉頭不自覺的緊皺。
“所以皇後的意思是跟那些老家夥一樣的?”
李長樂疑惑了瞬間,好像比剛剛更生氣了,為什麼?
“朕累了,你們都下去。”
得到吩咐,屋子裏的丫鬟和太監全部撤了出去。
拓跋餘起身把李長樂一把抱了起來,大步朝著裏屋的床榻走去。
“陛下,天還沒黑透。”
“皇後還真是賢德,下個月選秀,讓他們送來,各種各樣的美人朕都要,以後日日雨露均沾。”
被抱著的李長樂挑了挑眉毛,如果理解沒錯的話,這句話的潛台詞是。
女人,你可真大度,你不可以這樣子,你不應該這樣子的,你應該吃醋。
給你個機會,趁現在珍惜我吧,不然來了一群,到時候可沒時間來你這裏了。
李長樂被稱為京城第一美人,拓跋餘好歹也是一個正常男人,如今兩人是結發夫妻。
他要親熱,她並沒有拒絕的理由,相敬如賓會是一輩子的事。
況且,她還要當寡婦呢。
啊呸,是當太後,垂簾聽政的那種。
他將她放下,想進一步動作,可她卻把腳抬起來搭在了他的肩上。
這對於這個時代的男人來說是恥辱,更何況是皇帝這種自稱天子的物種,顏麵和自尊更是到達了另一個高度。
拓跋餘臉色微變,但這是在床第之歡上,沒有第三個人看到,知道,他也能忍下來。
……
結束之後,有丫鬟端著水進來,她從床帳內探出手接過,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後才喂拓跋餘喝。
她都已經自己先喝過了,所以他也毫無防備的就喝。
選秀照常舉行,能被送進宮的都是美人,拓跋餘也挑著自己喜歡的寵幸了,但是她對於後宮中這些美人們沒有絲毫的危機感。
因為沒有一個懷孕的。
拓跋餘往後都不會再有子嗣降生了。
她沒有對那些美人的身體做些什麼。
解決問題還得從根源上來。
她是不可能生孩子的,拓跋餘不會讓她生,因為叱雲家還沒有倒台,她也不想生。
拓拔餘還是南安王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孩子,她是母儀天下的中宮,想要抱養,不過是一道旨意的事,很簡單。
拓跋餘是一個早已成年的男子,又是生在帝王家,早就是身經百戰了,別人送的美人,自己府上的丫鬟,就有很多。
皇帝不可能隻有一個女人,她從來都不指望做他的唯一。
他想做她的唯一,那也不可能。
她表麵上會扮演好一個皇後的。
不讓文武百官,不讓天下人詬病。
從皇帝登基以來後宮沒有子嗣降生,那也不是皇後的問題,怪不到皇後頭上。
當然了,也沒人敢說是皇帝的問題,真是他的問題,無人敢說,隻是不停的要求選秀,送美人進來。
公主的死訊從遠方傳來,凶殘的蠻人將和親公主虐待致死,這是對一個國家權威的挑戰,是一個王朝的恥辱。
曾經的皇帝忍了,導致不知有多少和親公主過得生不如死,金枝玉葉在他國被蹂躪,蠻人越來越囂張,所以才敢如此明目張膽。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因為以前的退讓,所以才會讓他們得寸進尺,從此刻起這個王朝不會再出現和親公主,天下該統一。
發兵開戰,叱雲南掛帥,出征這一天,帝後親自相送。
“娘娘,珍重。”
他一身金甲戰衣,騎著高頭大馬,帶著浩浩蕩蕩的人群離去,這一走便是五年。
叱雲將軍英勇善戰,捷報一封又一封,每每最後都有一句娘娘萬安。
王朝領土一擴再擴,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捷報停在了第五年,他終於回來了。
不過卻是一具腐爛的屍體,從遙遠的戰場運回京城,花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