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夏在亂墳崗之間,不停地去撥弄著那些又高又亂的雜草,隻希望盡快能夠找到大熊畫中的那個地方。
(大熊會不會是在胡說八道呢?要是他神經錯亂,根本就是瞎說的呢?要是真的是這樣的話,那真是糟糕透頂了!可是,看他的那樣子,又不像是的!如果他總是自己來的這種古怪的地方來尋找自己的靈感,聽來,也確實夠讓人心悸的了!這裏這麼亂,為什麼他不會迷路呢?難道他每次來,都是他自己嗎?)
川夏看見,亂墳崗裏的雜草漸漸稀疏了起來,一些墳墓因為年深日久已經沉下去了,看上去隻不過是一個小土包罷了。
她為了能看的遠些,能盡可能把更多的景物囊括在自己的眼睛裏,就站到了那些比較高的小土包上,然後用手擋著光,向周圍望去。
但見四周雜草皚皚,亂墳在雜草中若隱若現,猶如鬼俯地獄一般,川夏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她又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已經是下午三點半多了,這樣再找下去,真是跟大海撈針沒什麼區別了。
(要是在天黑之前還找不到的話,隻有放棄了!)
一想到這裏,川夏就有一種沮喪失落的感覺,信心也不是很足了。
(即便就是真的找到圖畫裏的這個地方,也未必能發現什麼!但如果不找的話,就一點線索都沒有!)
她下了那個小土丘,繼續在亂草墳崗裏走著。
她拿出了電話,準備給豔姬打個的電話過去,但就在這個時候,川夏的心頭一震,她才發現自己疏忽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這個問題是豔姬和她都忽略的——手機信號不足,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信號。在這種偏僻荒涼的地方,信號不足那真是太正常不過了。
(天!我怎麼可以把這個給忽略了!)
川夏看見自己手機上顯示信號的欄裏,竟然隻有一個格。
也就是說,如果她給豔姬打電話的話,很可能根本就打不通,或者說就是打通了,也聽不見豔姬說什麼。
這正是川夏最為擔心的,電話撥了,果然聯接不上。
川夏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開始感覺不妙。
(不管怎麼樣,隻要不出現什麼危險就可以,早晚也能走出去的!)
實際上在墓村裏轉了無數圈之後,川夏已經像昨天那樣完全處在迷路當中了。像一隻沒頭的蒼蠅一樣在墓穴裏亂撞起來。
直到天色已經逐漸開始變的昏暗,川夏才真正開始害怕起來,他給豔姬撥了無數次電話,但沒有一次撥通的。
她看了看手表,已經是下午五點半左右,天色明顯昏暗了下來,這讓川夏越來越緊張。在墓村裏,別說是晚上了,就是白天,都會讓人頭昏腦漲,渾身發毛的。這到了晚上,誰還受得了,雖說川夏一時間感情衝動,考慮的東西不周全,就這樣來了,而且整個事情做的趕上充滿陽剛之氣的男人了,但現在麵對這樣糟糕的情況,她怎麼可能不害怕起來。
(不知道豔姬怎麼樣了?她會不會也像我這樣焦急呢?真是糟糕透頂了!)
川夏開始迷茫起來,甚至開始懷疑起來自己這次行程的意義來。
她大概又走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再看手表已經是六點多鍾了,舉目四望,但見荒墳皚皚,野草叢塚,讓人毛骨悚然,心驚膽戰,這種地方哪裏還是什麼人世間,簡直就是人間地獄,陰曹地府!
川夏抬頭,隻見太陽已經完全消失在叢林之中,有微風從林子中緩緩吹來,寒氣襲人。她用兩隻手抱住了自己的雙肩,驚恐地望著周圍朦朧迷離的雜草亂墳,迷茫地向前走著。
(糟了!)
在亂草雜墳中深一腳淺一腳地又走了大概將近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川夏終於意外地看見了那塊碩大傾斜的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