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帶刺的軟鞭掄在肌膚上瞬間皮開肉綻，秦就木痛苦地發出一聲悶哼，臉色蒼白，跪在地上脊背挺直，緊咬著唇乖順地承受。
陰暗潮濕的地牢裏“啪嗒”一聲響，沾滿鮮血的軟鞭落在地上。
“師……尊？”秦就木艱難地擠出這兩個字，他撿起落在麵前的軟鞭遞給林思言。
然而林思言沒有接下。
他疑惑去看，發現林思言正看著手發神，在察覺到林思言回神後他迅速低下了頭。
林思言將秦就木扶起，但秦就木在此之前已經跪了一個時辰，剛一站起便雙腿癱軟摔倒在他懷中。
秦就木如受驚的兔子立刻躲開，不敢看他眼睛：“師尊，弟子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林思言的語調從未如此和緩過，見他咬破了嘴，伸手欲為他拭去，被秦就木再次驚惶躲開。
林思言見狀歎了口氣，從袖中拿出一個玉瓶扔給秦就木：“拿著藥走吧。”
“師尊，按照慣例我還差十次鞭刑，而且，這麼貴重的藥怎能用在我的身上？”
林思言今日一改往日，有些古怪，秦就木不敢就此離開，但見林思言背過身去並不做聲，握著藥瓶的手緊了緊，他將沾上血汙的軟鞭放在地上，行了禮踉蹌離開：“多謝師尊。”
在他離開後，林思言撿起軟鞭，隻一瞬，軟鞭化為烏有，他煩躁地看了一眼屋中擺放的各種刑罰工具，揮手盡數毀了去，直到這屋子被破壞得沒了原樣才罷手轉身離去。
不知從何時起，林思言有了意識，這些日子他一直作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林思言”的所作所為，而隨著看得越多，他越是心驚。
自他覺醒，他的識海中便出現一本書，主角秦就木是人魔混血，生來就不受人待見，曆經搓磨長大後遇上“林思言”，被“林思言”收為徒弟，而“林思言”隻是看中他的相貌，假借收徒名義將人留在身邊虐待以此來滿足自己的變態私欲。
起先林思言還未將這本書當回事，可隨著一件又一件事被印證，他心裏越是恐懼，因為作為林思言他將會被秦就木挫骨揚灰，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而這不是全部，更可怕的是，秦就木將會經曆無數背叛和折磨，然後黑化成為魔尊毀天滅世。
林思言表情凝重。
既然他覺醒了，就不能重蹈覆轍。
翌日。
玉竹園裏爆發一陣爭吵，起因是一個有個弟子丟了東西，認為是秦就木幹的，現在正拉幫結派地找他算賬。
林思言掐著時間趕來，慢悠悠走向人群。
張宜拎著秦就木衣領給了他一拳，“交出來！你到底把東西藏哪兒去了？”
“廢物一個居然還敢惦記我的東西，你要是不交出來，我讓你這輩子都不好過。”
秦就木很明顯被毆打一頓，臉上青的紫的，這一拳下去口腔裏破了，他吐他一臉血水，“我都說了我沒拿。”
“媽的。”張宜被激怒，捏著拳頭要打他，秦就木眼睛一閉，想象中的疼痛沒有，睜眼一看，原來是林思言捏住了張宜的手臂。
秦就木眼神閃了閃，低頭道：“師尊。”
林思言鬆開張宜的手，問：“怎麼回事？”
秦就木不受林思言待見這是眾人皆知的事，連掌門都曾出言勸告都不起作用，否則憑張宜的膽子，就算再怎麼混賬也絕對混賬不到秦就木身上。
張宜行了個禮，暗搓搓看林思言的臉色，但林思言麵無表情，看不出什麼東西。